更近了一步。
寧楚眨了眨眼睛,心思不屬地站起身,走到屏風後打了一盆水。徐子陵的傷口並不嚴重,寧楚擔心的也不是他,而是自己。
今晚是滿月之夜,他很早就準備好了承受發病的痛苦,可是一直等到現在都沒有預兆,難道他發病的週期又有了變化?但是好像不是變得短了,而是變長了。這倒是好事,但是因為什麼?難道就是因為他和跋鋒寒“雙修”過了嗎?
寧楚擰了一下毛巾,開始擦拭著徐子陵胸口的血漬,雖然這種傷口他可以直接扔給他一瓶傷藥,讓他自己處理就好。但他現在需要有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否則他看書也看不進去,睡覺也睡不著,要防止自己東想西想。
把傷口擦乾淨後,寧楚歪著頭想了一下,剋制自己又要拿針線縫的慾望,這種傷口上點藥就好了。他從藥包裡翻出一個瓷瓶,倒在手上,整個人湊了過去。
徐子陵僵硬著身體,感受著那微涼的指尖沾著柔軟的藥膏仔細地塗抹在他的傷口處,藥膏和傷口產生的痛麻感讓他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然後忍不住低頭看去。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得到寧楚光潔的額前飄著幾縷碎髮,長長的睫毛偶爾眨一下,瞬間蓋住了那雙認真的黑瞳,然後又重新綻放出光彩。寧楚身上的草藥香味,因為兩人的靠近而散開來,就像是一團迷霧,細細綿綿地把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一點點地侵入他的肺腑,無法逃離。
因為兩人靠得太近,徐子陵可以清楚地看得到從對方鬆垮的衣襟裡露出的精緻的鎖骨,白皙的肌膚在溫暖的燭光下像是鍍上了一層潤澤的光芒,令人口乾舌燥。徐子陵趕緊調開了目光,平靜一下自己跳得過快的心跳。
這時他發現寧楚直起了身,從藥包裡又翻出來幾瓶藥。徐子陵訝然看去,發現自己的傷口才塗了一點點的藥,難道寧楚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一想到這裡,徐子陵就不禁呼吸困難,他實在是太失禮了。同樣是男人,他怎麼會對對方產生那樣的想法?這樣的他,與那跋鋒寒和侯希白又有何分別?
“不介意讓我試一下傷藥的效果吧?”徐子陵的目光太過於灼熱,讓寧楚誤會了對方的意思,拿著手中的藥瓶晃了晃。不用針縫,也可以換其他方法。難得有這麼好的一個試驗物件,這道傷口這麼長,如果分段同時塗幾種藥膏,可以很明顯地對比試驗出最後的效果。
徐子陵鬆了口氣,點頭道:“當然可以。”
寧楚得到允許後,便把桌上的五個藥瓶都一字排開,然後拿起一個用指尖從藥瓶裡挖出來少許,塗在自己手背上看看色澤。這些傷藥有幾個都是他做出來很久的了,藥劑同樣也有保質期的,這個時代的衛生條件這麼差,根本不可能有無菌狀態存在,所以他要確認這些藥膏是否可以再用。
徐子陵看著寧楚認真仔細地聞著那些藥膏,他知道寧楚性子很淡,很多事都不會放在心上。但醫術和琴藝,卻非常的上心。那種認真嚴謹的態度,令旁觀者都會感到震撼。雖然寧楚的臉上仍然是淡淡的模樣,沒有任何表情,但從他的眼角眉梢裡可以看得出來,他很愉悅。
所以在受傷之後,徐子陵連考慮都沒考慮,直接便來找寧楚,也許是想多看看他這樣的表情。
於是,屋內便傳來如下的對話。
“這樣如何?”寧楚好奇地問道。
“……有點癢。”這是徐子陵如實地回答。
“這樣呢?”屋內傳來令人懷疑的液體聲音。
“嗯……有點痛……”回答的聲音漸漸有些不穩。
“很痛嗎?”某人仍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嗯……呼……越來……越痛了……”抽氣聲不絕於耳,可以想象得到說話的人痛到了何種程度。
“咦?不應該這樣啊,按理說應該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