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多事之秋,他寧可多受些折磨,也要傷勢好得快些。否則又怎麼保護身邊的寧楚?雖然徐子陵走時什麼都沒說,但寇仲知道自己的那個兄弟最在意的是誰。
當針刺破皮肉時,寇仲深吸了一口氣。根本就不痛,但他還是忍不住屏住呼吸,怕寧楚身上帶來的那股草藥味擾亂他的心神。
雖然那一晚,徐子陵說話只說到一半,但寇仲已經清楚地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的兄弟深愛著寧楚,但寧楚卻並沒有動心,這其中的痛苦,寇仲感同身受。
徐子陵尚能一嘗夙願,名正言順地把心愛的人攬入懷中,而他卻只能看著他們,自飲苦酒。
寇仲知道自己應該斷了心中的念頭,畢竟徐子陵不同於跋鋒寒,他也確信徐子陵能帶給寧楚幸福,但在徐子陵說出了他們之間的真相後,他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動。
從寧楚的身體角度分析,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比他們兩兄弟的長生氣更為精湛?而且,寇仲知道徐子陵的隱憂,他怕寧楚以後會跟素素姐一樣,喜歡上另一個人,被深深傷害,最後含恨而逝。如果那樣的話,還不如跟了他們兩兄弟,有他們在,即使其中一個因事離開,也有另一個陪在他身邊。
寇仲想到這裡,不禁口乾舌燥,腦中不由得開始想歪。
難道徐子陵這時去揚州,是為了給他製造機會?
寇仲這時已經忘了,徐子陵去揚州是因為寇仲分゜身乏術,替他招兵買馬收復舊識的,跟寧楚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徐子陵雖然曾經起過那個念頭,但那也只是因為素素過世,當晚喝多了酒,大腦一時短路刺激的。清醒過來以後,自然再也不會提半句。儘管他和寇仲親如兄弟,關係好得可以分享任何東西,但寧楚卻並不可以。
就在寇仲胡思亂想的時候,寧楚已經收拾好了藥包,直起身子淡淡道:“已經縫好了,明天就可以拆線,今天不能做劇烈運動,防止傷口再裂開。”他還要急著去找黑墨,黑墨那小子最近是越來越懶了,而且總喜歡貓在他找不到的地方睡覺,每次找它都費勁死了。
寇仲見寧楚就要站起身走了,一把拽住他的手,直視他的雙目,沉聲道:“小楚,你的身體最近怎麼樣?”
寧楚一挑眉,忍住胸口的鬱悶,漠然道:“還可以。”
寇仲緊鎖雙眉,壓抑著怒氣道:“胡說,你剛才手都抖了,以前的你可不會這樣。”
寧楚一怔,他沒料到寇仲竟如此心細,一時默然無語。
其實本來徐子陵的長生氣要比跋鋒寒好過數倍,但他卻沒料到長生氣居然還會有後遺症。這些天心臟還是隱隱作痛,竟不似以前每隔一段時間痛徹骨髓的發病,而是那種纏纏綿綿斬之不斷的隱痛。他懷疑這可能是由於他對徐子陵的長生氣產生了依賴,他的心脈好似被一段柔如溪水般的長生氣所續接,這讓他去了胸悶的症狀,和常人無異。但他體內承自徐子陵的長生氣究竟是太少,這股溪水會一點點地流盡,他的心脈就好像慢慢地乾涸地河道一般,這些日子以來,慢慢地忍受著這種時不時隱痛的感覺,竟不比突然病發的感覺好到哪裡去。
起碼以前發病的時候,挺過去半日左右,便可以了。現在這種時時折磨他的痛苦,真是難熬得很。
寧楚這幾天都無比後悔在徐子陵走之前,沒拉下面子找他雙修一次,否則也就不用熬這種痛苦了。
“小楚,你的病……是不是又要挺不住了?”寇仲伸手抹去寧楚額角的細汗,心痛地看著他慘白的臉色。他以前就覺得寧楚太瘦太纖細了,現在竟覺得他好似一個陶瓷娃娃,大力一點就會把他摔破,恨不得捧在手心裡好好保護。
寧楚深吸了口氣,扭頭避開寇仲的手,淡淡道:“還能挺得住,沒事。”
寇仲卻不允許他逃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