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希白的住處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一推開門,就看到侯希白站在小院中,看上去就知道他已經等了很久了。寧楚心中升起一股歉疚,明知道越和侯希白相處,這種虧欠感就會越來越重,但他此時還真不能離開失去武功的他半步。
“抱歉,昨晚遇見寇仲和徐子陵那兩個小子了,所以回來晚了。”寧楚不打算隱瞞他和寇徐兩人的事情,況且也有著拿這兩人來消除侯希白念想的意思。
果然見侯希白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但轉瞬間又恢復了過來,淺笑著問道:“楚弟若是有要事的話,先去忙吧,我向來是獨自一人,習慣了。”
“誰和那兩個小子一起上長安?還嫌他們不夠天下矚目麼?”寧楚推著他進了屋,此時已經是秋季,但晚上也夜深露重,侯希白已經沒有了內力傍身,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了。“穿得這麼少?明天記得上街給你買點衣服,我們北上長安,等到了那裡,會更冷的。”
侯希白見寧楚並沒有棄他而去的念頭,便安下了心,雖然在看到寧楚頸間露出的吻痕時沉下了臉,但侯希白仍是很快地把心思掩飾了起來。
他們兩人雖然定下了要北上長安的計劃,但都並不急著走。定製的兩套冬裝和一些衣服還需要時間才能拿到。寧楚又在藥鋪抓了一些中藥,打算配製一些藥丸來中和侯希白體內三草九葉丸的藥性。寧楚本來擅長外科,但對於這種一涉及到經脈經絡的病例很不拿手,所幸侯希白全力配合,倒也讓他摸索出來不少收穫。
不過每日的施針泡澡,對於侯希白來說都不啻於一場酷刑,不光要遭受針灸和難聞的中藥味,還要忍耐寧楚的上下其手。不過若是再這樣下去,侯希白真覺得他原以為堅忍的定力很快就要不翼而飛了。
“楚弟,重出江湖的‘霸刀’嶽山,昨夜在散花樓一戰,破去‘天君’席應的紫氣天羅,當場擊斃席應。據目擊者所言嶽山的換日大法當得上神乎其技這形容,不用動刀子便收拾了不可一世號稱‘天君’的席應,這可謂是近年來武林中的盛事。”侯希白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把注意力扯了回來。
正在埋頭在侯希白身上研究穴位的寧楚還未從思索中回過神,猶自研究著用什麼樣的針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隨口只是應了一聲。
侯希白也並不在意,他知道寧楚這幾天一向這樣,一旦研究起來便很難理人,便很習慣地自言自語道:“可是我記得嶽山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說岳山前輩只是詐死騙過眾人,而是覓地去修煉換日大法了?”
寧楚這時才接收到侯希白所說的上一句話,抬起頭拿著針呆了片刻,才搖頭道:“嶽山早就死了,殺死席應的是帶著魯妙子前輩所制的人皮面具的徐子陵。”
侯希白訝然而起,他沒料到徐子陵的武功居然進益到如此地步,竟然能輕易幹掉“天君”席應。要知道對方可是在邪道成名數十載的高手!侯希白一時間心內起伏不定,相比之進步飛速的徐子陵,現在內力全失的他簡直就是個累贅。
寧楚把侯希白按回床上,把他身上插著的明晃晃的銀針一個個拔了起來,細心地觀察銀針末端沾染的顏色。對於徐子陵擊殺席應的事情,他並不太意外,畢竟這是原著中發生的事情。學習了羅漢堂手印的徐子陵,身負佛道兩家武功的他,對付邪道中人本身就佔了優勢。更何況出手的只有徐子陵,在旁邊壓陣的寇仲都沒出現,可見過程並不兇險。
反而他倒是更在意侯希白這邊,三草九葉丸是激發人體潛能的特效藥,雖然他手邊沒有成品讓他分析成分,但也能猜得出來這藥丸中至少能有一半以上是毒草成分。所以排毒是首當其衝的重任。
侯希白見寧楚並沒有過分關注徐子陵的事情,心中升起一股滿足感,更是珍惜起陪伴寧楚身邊的時間。
等秋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