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血泡。
侯希白看著寧楚盯著他的手發呆,便想把手收回來,但剛一動,便被寧楚抓了個正著。
“別動。”寧楚淡淡地說道,然後無比認真地挑出他手裡的沙土,細緻地塗上傷藥。當全部完工後,寧楚剛想收起藥膏,卻被侯希白拿了過去,反過來沾了清涼的藥膏,塗在他手腕的淤痕上。
寧楚看著他溫潤的側臉,感受著他眼中的深情,覺得越發難以承受。
他本不是一個能接受同性在一起的人,和跋鋒寒他們三人有了糾葛是意外,他們之間的那種關係固然是重要的,但其中對朋友兄弟的重視更多一點,而且他們對他付出的感情,他大多都是因為受到感動而無法拒絕。愛情什麼的,他認為並不在其中。
況且,他這樣的身體,能奢望愛情嗎?
寧楚垂下眼簾,若侯希白藉著今天的救命之恩,要挾他以身相許什麼的,他還能心裡好受一些。現在這樣不求回報的樣子,當真讓他難過的要死。
“楚弟,你有沒有哪裡受傷?”侯希白穿好那身灰撲撲的衣服,發現寧楚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不由得追問道。
“沒事,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寧楚扶著旁邊的羅漢塑像站起來,然後對著一地狼籍的羅漢堂咋舌不已。這可當真是破壞公物,不過好在並沒有破壞太多。他走到千手觀音的塑像前,發現地上的那半卷不死印法仍躺在那裡,便撿了起來,遞給侯希白道:“收好,等有機會把另外半卷從楊虛彥那裡搶回來。就算不主動搶,他也會主動來找你。這次我們可要好好回敬回敬他。”
侯希白瞭然,在聽到寧楚說“我們”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喜意,藉著低頭把半張印卷貼身藏好的動作,很好地掩蓋住了。
寧楚看著侯希白從腰間解下他的那把靈犀劍,正要伸手接過來,侯希白卻直接靠近他,雙手環著他的腰,替他好好地系在了腰間。
感覺到對方灼熱的氣息籠罩在他身周,寧楚剛要退後一步避開時,侯希白卻先他一步離開,帶頭朝羅漢堂的門外走去。
寧楚疑惑地眯起了雙眼,應該是他太敏感了吧?
兩人一路回到了侯希白的住處,幸好天剛矇矇亮,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所以他們狼狽的樣子也沒有顯得多侷促。回到侯希白的住處後,已經體力透支的侯希白立刻就陷入半昏迷狀態,竟是內傷加外傷一起發作了。
寧楚此時的穴道已經全部衝開,已和常人無異,便盡心盡力地照顧起發燒的侯希白。
替他洗澡、擦身、喂藥、做粥,寧楚做得無比順手。
侯希白昏昏沉沉時,感覺到有人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直到最後清醒過來時,看到了趴在他床邊睡得正香的寧楚,不禁一陣感觸良多。
怎麼辦?他根本不想和他做兄弟……
假寐的寧楚感到侯希白清醒過來的氣息,睜開了眼睛,探了探他的額頭,滿意地發現他已經不燒了。
“我們住在這裡不太安全,不如搬到幽林小築去住吧。”寧楚端來湯藥,淡淡地建議道。
侯希白搖了搖頭道:“還是不用了,楊虛彥被我傷得也很厲害,他那個人一向小心謹慎,所以不會在重傷的時候反過來搶我身上的印卷,定是覓地療傷之後再徐徐圖之,所以這段時間還是安全的。”
寧楚想了一下,覺得楊虛彥那人的性格確實是如此。至於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婠婠,現在八成也被師妃暄看得死死的,不能再掀風浪。
侯希白看著寧楚,苦澀地笑了一下道:“所以,楚弟你也不用一直守著我了。”侯希白雖然如此說著,但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輕鬆,藏在被子下的手暗暗地握成拳。
寧楚盯著他,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先走了。”
侯希白的氣息一滯,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