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後者沉了沉眸子,道:“剛才電話,是派去保護寧董的人打來的,他說……寧董遇害了。”
“你說什麼?”寧夏猛然推開靳斯年,撲向洛城,隔著前排的座椅,抓住他胳膊:“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叫我爸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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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昨天她還見到的完好無損的父親,才不過隔了一夜,怎麼會……宏司場亡。
病床上的父親,奄奄一息,跟當初靳斯年渾身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情景差不多。
很短的時間內,她已經經歷了兩次這樣的場景,每次感覺都不好受,這次甚至比上次還要強烈,寧夏呼吸困難,腳下如灌鉛。
她不敢上前,她不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一定是在做夢,怎麼會是真的呢,一定是夢,她要快點醒過來。
寧夏狠狠的掐了自己胳膊一把,感覺到疼的同時,她一直如斷了線的珠子的眼淚,更是簌簌而下,而這個時候,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嘴裡一連串的叫著她的乳名。
“丫丫,丫丫……”
一聲聲就如錐子一樣,狠狠的扎著她的心,一下又一下,疼的她站不穩。
父親對她是真的很疼愛,八歲之前的記憶,她雖然不記得,問過父親,父親說小時候因為貪玩,摔了腦袋,記不得了一些事情,但是八歲之後的,她清楚的記得。
都**歲的大姑娘了,還總是喜歡被父親揹著,父親也願意揹她,不管多忙,父親總是會抽時間陪她,週末更是,為了陪伴她,不管多重要的工作,都會暫時擱到一邊,陪她去看無聊的兒童電影,去遊樂園。
你能想象,一個集團的董事長,為了能讓女兒開心,大夏天的穿著遊樂園裡的那些玩偶服裝,在那麼多人面前跳舞的樣子嗎?
就因為她隨意的一句:“我們班的誰誰誰,她說他爸爸在她生日的時候,穿著小熊維尼的衣服,給她跳舞,她爸爸好愛她對不對?”
她當時並不是羨慕,而是正好看見遊樂場裡也有那個小熊維尼,就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爸爸就給誤會了,以為自己羨慕同學,就也那麼做了。
父親那個時候,四十多歲,身體有點發福,一個在公司裡,大筆一揮,就有人前呼後擁的大老闆,工作上的事情可能難不倒他,但是他有個缺點,頭腦發單,四肢簡單。
跳舞什麼的,根本就不會的,更何況還穿著那麼笨重的衣服,可想而知,結果是何等的慘烈。
當時她並不知道,那個總是摔倒的小熊維尼是自己的父親扮演的,每一次他的摔倒,都惹來圍觀的人哈哈大笑,尤其是中間有兩次,他居然在地上掙扎了好久才站了起來,寧夏也是隨著那些爆笑的人群,笑的樂不可支。
簡直是太好笑了,她當時想著,下次一定還要來這個遊樂場,因為這裡有好笑的維尼,可是當摘掉頭套,露出父親那張大汗淋漓的臉時,寧夏再也笑不出來了。
看到她臉色不好,父親還笑呵呵的問她:“丫丫,怎麼不高興了,是不是爸爸跳的不好?爸爸回去就學跳舞好不好,下次一定會比現在跳的好!”
這就是她的父親,一個為了她,可以不顧形象的父親,正如靳斯年說的那樣,父親對她的好,別人不清楚,她還能不清楚嗎?
每晚吃完飯,都揹著她在花園裡散步,每天早上親手給她做早餐,甚至親手給她梳頭髮,每次出差,都儘可能的能趕回來,決不在外面過夜的父親。
父愛如山,這句話,寧夏是最有資格說自己的體會的,父親對自己的好,她幾乎敢這樣說,這個世界上,沒幾個父親能比的過。
結婚之前,她都是個二十歲的大姑娘了,父親也將近六十,他還背過她呢。
往事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