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畫想起自己和許清川聽到的對話,那些男人在山腳下蹲人的時候,嘴裡唸唸有詞,分明是說,他們都是陳娟找來的。
不管從前怎麼被陳娟磋磨,王喜畫都打落牙齒活血吞了。
可唯獨這一次,沖天的怒火壓制了心底的怯懦和害怕,王喜畫握緊了拳頭,眼神中彷彿跳動著火苗,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四弟,今天的事情,和陳娟有關。”
“那些男人,應該都是陳娟找來的。”
周長宗神色冷俊,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面含怒氣,眸若寒冰。
“知道了,謝謝大嫂。”
周長宗走到林愛黨身邊,交代了幾句,才說:“今天這情況,我恐怕得請個假。”
“知道,你回去處理家事吧,團委那邊,我會替你打報告的。”林愛黨拍了拍胸脯,露出一臉理解的表情。
周長宗點了點頭,這才側著腦袋看向一直把腦袋埋在他肩頸的許清川,柔聲道:“清清,你現在怎麼樣,可以下來自己走嗎?”
可話說出口半天,都沒等到回應。
周長宗還以為許清川已經睡著了,可這時,耳邊卻傳來她悶悶的撒嬌聲:“不要,你繼續揹著我。”
許清川摟緊了周長宗的脖子,夾著他的公狗腰的雙腿也微微用力,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周長宗的身上。
整個人,以一個十分信任的姿勢,掛在周長宗的身上。
周長宗聽到她軟綿綿的聲音,又感受到她依賴性的動作,原本堅硬的心都化成了繞指柔,眼底的寒冰慢慢消散。
可是一想到許清川現在的狀態,是經歷了那麼可怕的事情才換來的。
周長宗又控制不住地心疼。
如果是這樣,那他寧願一輩子都聽不到許清川對他撒嬌,一直保持那麼瀟灑恣意的樣子。
“好,不下來就不下來,老公揹著你。”
今天周長宗來到天開寺,是帶著任務,開著車子來的。
可現在,既然要請假處理自己的私事兒,車子就不能再使用。
三人搭乘地鐵回到周家時,時間還早。
時間早就已經過了正午,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太陽慢慢向著西方墜落,在地平線上投射出一片柔和的黃色,暈染出一段悠久的光輝。
周家的小院隱藏在幽靜的小衚衕裡,然而隔著老遠,就聽到了周老太太放肆的大笑聲。
“咦,長宗,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周老太太眯了眯眼睛,眼尖地捕捉到了衚衕口的周長宗,連忙起身,小跑著迎接了過去。
一旁的王老太太嗑著瓜子,斜著眼睛打量著周長宗挺拔的身姿,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嫉妒。
周長宗回答:“奶,有點事情,就和部隊裡請了假,回家一趟。”
周老太太皺了皺眉,視線掃過仍舊趴在周長宗脊背上的許清川,伸出如同乾枯的老樹枝一樣的食指,直勾勾地指著許清川。
“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小狐狸精,才突然要回家的吧?”
“奶,她是我媳婦兒!”周長宗的臉立刻拉了下來。
哪兒有奶奶說孫媳婦是狐狸精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周長宗和許清川的關係不正當呢!
周老太太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臉色不太好看,不大過意得去,僵硬地重新問道:“那你突然回來做什麼,再大的事兒,也比不上你在部隊裡重要啊。”
“這就是比天塌了都重要的大事兒!”周長宗擲地有聲。
要是連媳婦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都能繼續若無其事地回部隊,那他還算個什麼男人?!
王老太太綠豆大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探著腦袋,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