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他摘下自己的呼吸管,塞進江與臨口中。
可江與臨鼻子和嘴裡全是水,根本無法正常呼吸。
齊玉握緊呼吸管,猶豫半秒。
半秒後,他側頭吻在了江與臨唇邊。
嘴唇相觸的剎那,二人心中同時一震。
江與臨瞪大了眼睛。
齊玉捏住江與臨的鼻子,一口一口將他嘴裡的海水吸出來,而後將呼吸管塞進江與臨嘴裡。
江與臨捧著呼吸管大口吸氣。
反覆幾次,他終於從窒息眩暈中脫離。
即將消散的意識重返人間。
齊玉從後面託著江與臨,迅速向水面游去。
直到游出水面,二人仍心有餘悸。
江與臨和齊玉返回遊艇,在船員的幫助下爬上甲板,精疲力盡地倒在地上。
船員拿來浴巾,詢問二人是否需要幫助。
江與臨搖了搖頭,聲音嘶啞地對船員說:“你們去忙吧,我們自己在這待會兒。”
船員應聲退下。
月升日落,海面闃寂無聲。
江與臨死裡逃生,心臟飛速跳動,腎上腺素飆升。
他興奮又疲憊,安靜地躺在甲板上,久久不言。
夜空蒼藍深邃,海風撲面而來,空氣鹹腥潮溼。
這是活著感覺。
很久很久之後,江與臨轉過身,凝目去看身邊的齊玉。
齊玉也在看他。
他們誰也沒說話,彼此對視數秒,突然吻在了一起。
霎時間,天地渺茫,流光萬丈。
江與臨也記不清是齊玉先抱住他,還是他抱住的齊玉。
那那一瞬間,大腦空白,理智徹底消失,只剩本能。
他們本能地靠近對方。
兩個人嘴上都有海水。
這是一個帶著鹹苦味道的吻。
海水的味道曾令江與臨無限接近死亡。
又賜予他新生。
江與臨環著齊玉的肩膀,在接吻的間隙睜開眼。
他看到了齊玉鴉色的眼睫。
齊玉的睫毛很長,如蝶翼般輕輕顫抖。
江與臨的心也跟著悸動。
他退開些許,與齊玉額頭相抵,連鼻尖都貼得很近,隨著呼吸偶爾相觸。
齊玉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像海水,像草地,也像森林。
像是長白山終年不化的積雪;是南極冰層下亙古而來的寒川;屬秋雨過後,殘紅綠瘦間一觸即逝的清冷;是月光傾瀉而下,穿過房簷縫隙落在枝頭的梅花上……
摸不到,抓不著,卻又藏不住。
江與臨呼吸越發急促。
齊玉眼尾微紅,像是嚇到了,好似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動物,忍不住往後躲。
江與臨卻不許他躲,手指擒住齊玉的下巴,又一次吻了過去。
齊玉僵在原地,緊緊攥著江與臨腰間的潛水服,小聲叫江與臨的名字。
“江與臨……”
江與臨聲音微啞:“齊玉同學,張嘴。”
齊玉聽話地張開嘴。
唇舌輕輕勾在一起,氣息相互交換。
柔軟溫暖,溼潤甜美。
觸電般酥麻感自後脊攀升,五感忽然變得極其敏銳,面板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