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與臨真聽祂的話了,也不笑了,祂卻更加慌亂。
御君祁不自覺攥緊了手掌。
好像足夠用力就能抓住江與臨,抓住自己那顆明明已經不存在了、卻還是讓祂很不舒服的心臟。
怪物手勁很大,絲毫沒有收力,捏著江與臨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鐵鉗般緊緊卡在對方手腕上,留下幾道青紫的指痕。
御君祁死死盯著江與臨,眼神晦暗難明:“為什麼突然不見了?”
江與臨蹙起眉:“你剛才在睡覺。”
御君祁手臂猛地一收,專橫地把人扯進懷裡:“我醒了。”
江與臨猝不及防,直接撞在怪物梆硬的胸膛上。
他沒有和不講理的怪物吵架,反而很好脾氣地說:“好吧。”
御君祁有點滿意,抵著江與臨的腰,隔著衣服摸到下面層層疊疊的繃帶,語氣緩和了些:“跟我回去睡覺。”
江與臨:“……”
原來這怪物是睡到一半,醒來發現他不在,又專程出來找人,帶回去繼續睡。
真是無聊又霸道。
江與臨心頭升起一陣憋悶,又覺得好笑,暗道自己和一個沒心的怪物計較什麼呢。
御君祁拉著江與臨,無法施展瞬移能力,二人只能慢慢走回巢穴,
路上,御君祁懊惱煩躁地皺起眉,責怪道:“江與臨,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
江與臨走在御君祁身後,漫不經心地反問:“你很討厭我嗎?”
“當然了,”御君祁惡狠狠地瞪向江與臨:“看到你就心煩。”
江與臨停下腳步,突然叫了一聲:“御君祁。”
御君祁雖因心臟碎裂而失去記憶,肌肉記憶卻抹不掉,聽到江與臨喊他,條件反射般轉身回頭。
江與臨看著眼前俊美逼人的怪物,沉默幾秒,緩緩開口:“御君祁,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離開歧礬山。”
御君祁臉上表情空白一瞬:“你說什麼?”
江與臨回憶著一個月來觀察到的細節,斟酌道:“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御君祁體內的復生隕石雖已不復存在,但擬態章魚本身便具備再生能力,江與臨原本以為只要見到御君祁,就能陪著祂重新長出一顆心來。
可是這麼久過去了,御君祁的心臟並沒有半點要生長出來的意思。
他們相處的一個月以來,御君祁經常表示‘看到江與臨就心煩’、‘和江與臨相處很不舒服’。
事實也多次證明,江與臨在的時候,御君祁會更加喜怒無常、暴躁易怒。
如果是一個多愁善感、傷春悲秋的人,大抵會為此難過哀傷、心痛酸澀,陷入‘祂忘了我’‘祂不愛我’‘祂討厭我’‘祂之前對我很好,現在卻像個混蛋’‘我該怎麼做才能讓祂愛上我’‘好想回到從前’之類的糾結與內耗中。
江與臨的關注點不在這些細枝末節上。
倘若跳脫出情愛關係,從更宏觀的角度去分析,把御君祁所表達內容當做客觀事實來看的話,‘煩’和‘不舒服’這些形容就不是代表情緒,而是直觀的身體感受。
那麼……會不會是焚天做了什麼手腳,讓御君祁一見到江與臨就心煩意亂。
焚天行為充滿古怪,做出什麼事來都不稀奇。
那天在火山內部,祂明明有機會殺掉他們,卻捨近求遠,只是捏碎了御君祁的心臟,還趁著御君祁失憶,不斷離間御君祁與江與臨的關係。
綜合以上種種,雖然推匯出的結論很不可思議,但答案顯而易見。
祂在拆散他們。
原因未知,手段多樣。
根據御君祁近日來的表現,江與臨幾乎可以確認,他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