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裡鑽。
江與臨就算心裡清楚這他大舅的算計也無濟於事。
話是御君祁無意間聽到的,手環是祂偷來主動戴上的,鍾清山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江與臨簡直要被氣吐血了。
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江與臨闖進副主席辦公室,把昨夜剛別在肩膀上的勳章摘下來,連同辭呈一起拍在桌子上,一句話都沒說,扔下工作證就走了。
林南明剛從食堂吃完早飯上來,就瞧見江與臨冷著臉走出了行政大樓,那目中無人的模樣簡直夢迴五年前,連忙拽住翟遠州問:“誰又惹他了?”
翟遠州簡要將事情概括了一遍,本來也不是多複雜的事,三言兩語就說完了。
林南明嘖了一聲:“他不知道那手環是我研究的吧。”
翟遠州說:“沒人說。”
林南明鬆了一口氣:“多謝。”
玉蟾隕石的原本的作用是限制擬態,而蘊含了隕石碎末的手環效果恰恰相反——
這抑制手環的原理就是個簡易單一的逆向磁場。
林南明有些膽怯,擔心江與臨有氣沒處撒,最後清算到他身上,連忙表明自己的立場:“我可是一直很支援他倆的感情啊,那抑制手環雖然是我做的,但我做手環的時候也沒人告訴我是用在誰身上。”
對於以上託詞的評價,翟遠州只有四個字:“自求多福。”
林南明緊緊貼著牆根,生怕被江與臨發現自己。
江與臨走出行政樓時陽光明媚。
這樣明亮的日光不少見,可今天不知為何,江與臨無端地聯想到了齊玉。
齊玉死的第二天,研究所大院裡的陽光也是這麼亮。
燦爛、刺眼、光芒萬丈。
但是不暖。
陽光照在身上,還是覺得寒森森的。
江與臨動了動手指,按下心中翻湧的暴戾,突然很想抽一支菸。
但他平時不抽菸,身上也不帶煙。
江與臨看著站在行政樓門口正和林南明說話的翟遠州,試圖用眼神命令他過來給自己遞煙。
可惜翟遠州背對著他,無法接受他的眼神。
江與臨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翟遠州正在講江與臨的打人事蹟,說著說著忽然覺得後頸發涼,反手摸了摸脖頸,低聲問林南明:“他是不是在瞪我?”
林南明偷瞥了一眼江與臨:“沒有,沒看咱們……你接著跟我講,然後那人招了嗎?”
翟遠州鬆了一口氣,從兜裡摸出煙盒,抽了根菸壓驚:“當然,再不招腦漿都該被砸出來了,要你你招不招?”
林南明說:“我肯定招啊。他那麼兇,拽著衣領把我從座位上薅起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組織語言了。”
翟遠州吐出一口煙,又摸了摸自己後頸,再次確認:“他真的沒看我嗎?”
林南明狗狗祟祟地瞟了一眼:“哎呀,好像在看!”
翟遠州手指在菸頭上一捻,趕緊把煙掐了:“肯定是因為我抽菸了,他最煩煙味了。”
林南明在心裡默默拉了個氣體流速公式算了一下,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煙味飄不到他那兒。”
翟遠州甩掉手上菸灰,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看到煙味也不行。”
看到煙味也不行?
林南明大吃一驚,憤慨道:“他也太跋扈了。”
翟遠州又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一邊從兜裡摸口香糖一邊反問:“他不跋扈過嗎?”
林南明咋舌:“也是。”
翟遠州把口香糖往嘴裡一扔:“他叫我,我先過去了。”
林南明啥也沒聽見,下意識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