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他都會站在窗邊看閃電。
江與臨堅信只要他看得夠多,總有一天會擺脫條件反射般的緊繃與疼痛。
心理學家稱之為情緒脫敏訓練,江與臨則更傾向於認為這是一種麻木。
人是可以習慣疼痛的,當痛苦持續存在,大腦將學會自行遮蔽掉那些痛苦,如果不是視網膜受不了,江與臨一定會找個合適的地方看閃電,一直看到自己完全適應為止。
綜上所述,倘若有誰想透過‘恐懼’去擊敗江與臨,那他可真是想得有些多了。
菲尼克斯想不到事很多。
在今夜之前,他想不到自己會輸給江與臨,也想不到有人會將‘恐懼’化為‘勇氣’,用寒刃割破雨幕、割破長夜。
江與臨身形猶如鬼魅。
相較於擁有北歐血統的菲尼克斯而言,江與臨體型略顯削瘦肌肉也更單薄,可他發起攻擊時,卻能爆發出令菲尼克斯難以招架的兇悍力量。
江與臨的刀又狠又快,將刺客特徵發揮到極致,轉圜騰挪間,菲尼克斯甚至摸不到江與臨的衣角!
這份速度與力量,一如他的刀刃,寒冷鋒利,銳不可當。
在人類中,若論單兵作戰能力,江與臨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
天時也好,地利也罷,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是那麼華而不實,甚至有些可笑。
菲尼克斯的自信被擊得粉碎。
他的榮耀,註定要止步於此。
直到冰涼的刀鋒貼上脖頸的瞬間,菲尼克斯才明白自己錯的離譜。
江與臨單手持刀,轉眼就卸了菲尼克斯手腕腳腕,將人踹飛數米。
菲尼克斯只覺一陣寒意襲來,渾身每一寸血液都被凍住,別說是運轉異能,就連動都不能再動一下。
他整個人倒飛出去。
冰面光潔如鏡,落地後,人又滑出好遠才堪堪停下。
江與臨轉身收刀,面容淡如寒雪。
戰鬥結束。
江與臨蹲下來,手中長刀變幻成匕首,貼在菲尼克斯耳側,割出一道血線。
菲尼克斯喉結上下滑動,眼中浮現恐懼。
江與臨淡淡道:“這隻耳朵能否保住,就要看你能不能說出我想要的資訊了”
菲尼克斯面部輪廓繃得很緊,恍然大悟:“你故意把身邊的人支走,是為了引我現身?”
江與臨手起刀落,一刀紮在菲尼克斯肩頭:“兄弟,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菲尼克斯信心碎裂,像是被誰兜頭扇了幾十個巴掌,臉頰火辣辣的疼,自暴自棄道:“我是個loser,你應該殺了我,割下我的頭皮做戰利品。”
江與臨:“……”
真他媽煩死這些膩膩歪歪的外國人,文化背景不同交流起來真費勁。
極致的個人英雄主義之下是一點也輸不起。
江與臨懶得自己審問,打了個手勢。
一名隱藏在暗處的異監局特工猶豫地走過來,臉上寫滿遲疑,就差指著鼻子問‘你是在叫我嗎?’
江與臨瞥了眼地上要死要活的菲尼克斯:“把這給薛銘送去,算是我送他的見面禮。”
特工方才離得很遠,僅隱約瞧出眼前此人身手不凡,並沒有聽見二人對話,故而對江與臨的身份十分好奇,不由多打量了幾眼才走。
江與臨轉過身,又低頭嘔出一口鮮血。
自從有了金牌打手御君祁,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拼命的打過架了。
很爽,也很累。
還很疼。
之前淋了雨,江與臨渾身溼透,又經歷一場鏖戰,異能嚴重透支,只想找個安靜的角落躺下來休息——
可現在基地內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