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再結合御君祁方才所說種種,江與臨若有所悟,大致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御君祁不僅僅是失去了記憶。
在祂失憶的這段時間,還有人斷章取義,含沙射影地說了些什麼。
有人在挑撥御君祁和江與臨之間的關係。
傻章魚信了。
難怪祂一副火氣沖沖,興師問罪的模樣。
除了焚天,江與臨想不出誰會這麼無聊,也想不出誰的話會這麼有分量,能讓御君祁如此堅定不移地相信。
有意思。
毀滅神不去毀滅世界,倒來拆散他們。
思及此處,江與臨不怒反笑。
江與臨生了張極冷的臉,不笑時寒若冰霜,拒人千里,舒眉展顏的剎那,又如雲銷雨霽,韶光撩人。
御君祁看得一呆,下意識張開嘴唇。
前些日子與焚天的對話,在腦海中迅速回閃。
焚天告訴御君祁:“你曾被一名叫江與臨的人類蠱惑,被騙著戴上玉蟾手環,做了人類的走狗。”
祂送給御君祁一把劍,說:“人類狡詐卑鄙,不僅蠱惑你、利用你,還騙走了你的本命隕石。你用這把劍殺了他,就可以取回隕石,獲得強大能量。”
御君祁冷笑道:“殺了他有什麼意思,如果他還敢來,我就讓他給我當狗。”
焚天一曬:“你現在不去殺他,等他來了,對你一笑,你就又找不到北了。”
御君祁十分不屑,說:“那絕對不可能。”
可當江與臨真的出現在祂面前,真的對祂笑的這一刻。
御君祁突然發現——
這世界……好像也沒有那麼多絕對的事情。
在御君祁失憶前,入夢來總覺得他們神王殿下過於感情用事,對那個叫江與臨的人類太好了。
可現在,御君祁的有些行為,連入夢來都看不下去。
祂對江與臨說了很多過分的話,也做了很多過分的事。
御君祁喜歡清靜,入夢來不能常常跟隨左右,所見所聞不過是十之一二,然而僅從這些細枝末節,便足以窺見無限端倪。
最直觀的就是——
江與臨身上的傷一直沒好。
異能者自愈能力極強,御君祁的觸手又能分泌出帶止痛消炎的黏液,若是放在從前,御君祁是絕不可能放任江與臨帶著外傷過夜的。
入夢來記得有一次,江與臨只是劃了道手指長的傷口,御君祁便坐立難安,什麼事都做不下去,直到用觸手把那道傷治好,才恢復正常。
祂對江與臨總是萬分珍重、小心翼翼,好像那個人類不是什麼戰力強大的頂級異能者,而是塊一吹就散的寶貝奶豆腐。
正因御君祁曾經待江與臨如此視如珍寶,才反襯出現在的冷酷無情,漠然置之。
若只是冷言冷語也罷,舉止也是莽撞霸道,蠻橫無理。
入夢來覺得最過分的一點就是,祂總是對江與臨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裡的‘召’與‘揮’,特指動作。
祂想找江與臨的時候,也不管對方在做什麼,只一抬手,做個隔空取物的動作,就用吸力把人拽過來,不想同江與臨講話時也一樣,揮揮手就把人推走。
當然,公允地講,御君祁現在對誰都這樣,倒也也談不上針對,甚至在祂沒失憶的時候,也經常一揮手就把入夢來揮飛。
不過若是平時便也罷了,江與臨現在身上有嚴重外傷,傷口每次被巨力吸引都會破裂崩開,鮮血淋漓。
“我都怕你腸子掉出來,你就不能跟祂說說嗎?”
入夢來焦慮地原地換踏,前蹄反覆踩在嫩黃草地上:“這天氣一天天見暖,你這傷反反覆覆總是不好,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