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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好餓。
江與臨對怪物的渴望一無所知。
他正垂首整理著揹包,選出幾顆不大不小的怪物晶核裝進袋子,帶到基地去換物資。
御君祁的瞳孔中倒映出江與臨的身影。
眸光幽暗危險,破壞慾在心中萌生。
眼神落在人類那修長的脖頸,御君祁的瞳孔倏地擴大,漆黑的眼眸猶如黑洞,彷彿能吞噬一切光芒。
侵吞掠奪才是怪物的天性。
祂偽裝出的溫順與馴服,完美地騙過了祂的獵物。
江與臨現在是這樣信任祂。
他毫無防備地背對著一隻怪物,低著頭,暴露出所有弱點。
頭顱、脖頸、心臟。
在生物本能的驅使下,御君祁感官變得更加敏銳。
祂能聽到江與臨的呼吸聲、心跳聲、血流聲,每一項對祂都是最極致的刺激,疊加在一起更是足以令怪物發瘋。
9個大腦發出不同的指令,催逼著祂拋棄人類形態,化為一團不可名狀的黑霧,觸手緊緊纏住江與臨,蠕動著,吮吸著,每一枚吸盤都要嚐到江與臨的味道,在他肌膚上留下一串黏液。
用自己的味道包裹住江與臨,完全佔有他、吞噬他。
腎上腺素在體內奔流咆哮,三顆心臟劇烈跳動,祂無法控制地產生了一系列生理反應。
指尖微微顫抖,呼吸急促,口乾舌燥。
細胞在無盡的慾望中膨脹、爆裂、再生。
無數個瞬間,祂都想要撲過去,掐著江與臨的脖頸,咬穿他的喉嚨暢飲鮮血,大口撕扯他的血肉填充飢餓。
用觸手舔舐他,纏繞他,包裹他,佔有他,撕扯他,咀嚼他,擊碎他,毀滅他。
御君祁想要嘶吼,想要吶喊,想要撕扯江與臨的面板,吞食他的血肉。
祂想與江與臨基因交融,徹底融為一體。
可最終,御君祁什麼都沒有做。
祂只是靜靜地望著江與臨。
猶如從前每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那樣,祂再一次壓制下自己慾望。
無窮無盡的、黑暗的慾望。
御君祁舔了舔牙齒。
源於靈魂深處的疲憊向上漫延,像是經歷了一場荊天棘地的廝殺,御君祁疲憊地靠在江與臨肩頭。
祂距離江與臨的頸動脈是如此之近,可江與臨卻毫無防備。
江與臨只是側頭看了御君祁:“還沒出門就累了?”
御君祁輕輕‘嗯’了一聲。
江與臨說:“那你在家待著吧,我自己去,回來給你帶蛋黃派。”
那一剎那,萬千黑暗於眼眸深處褪去,飢餓與空虛被不知名的情緒填滿。
御君祁:“我想跟你一起去。”
江與臨應了一聲:“嗯,那就一起去。”
得到江與臨的首肯,御君祁睏倦慵懶,饜足中又有著些許不可說的委屈。
祂抬起頭,輕輕蹭了蹭江與臨的下巴。
江與臨摸了摸御君祁的頭髮,失笑道:“像個小狗。”
御君祁閉上眼,喉結上下滑動,很想在江與臨脖子上舔一下。
要真是個小狗就好了。
小狗可以舔江與臨的脖子。
祂明明在心中已將江與臨吞噬千百遍,可現實中卻連舔一下脖子都不敢。
聽起來略顯失敗,但御君祁並不氣餒。
祂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吃到江與臨。
總會有那麼一天。
怪物都是擅長蟄伏的,祂有很多很多時間。
很多、很多、時間。
昨天剛經歷了一場暴亂,江與臨本以為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