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坐在床上,全身僵硬,一動不動地看著江與臨。
江與臨心頭忐忑,既怕齊玉認不出他,又怕齊玉認出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實驗艙裡有實時監控,隔間裡雖然沒有,可他也不能上來就把人拽進隔間。
這也太奇怪了。
江與臨喉結滑了滑,低頭從檢查車拿起採血管:“我先給你採血吧。”
說完,他抬布走向齊玉,半蹲在床邊。
齊玉沒說話,只是愣愣地看著江與臨,伸出手臂。
江與臨手有些抖,紮了兩針才找到血管。
黏稠殷紅的血液湧了出來。
江與臨盯著緩緩注入的鮮血,努力調整呼吸心跳,控制著聲線不要顫抖:“血有點黏,要多喝點水。”
直到此刻,齊玉這才開口說了重逢後的第一句話。
他說:“每日供應的飲用水限量,我不喝自來水。”
只這一句話,江與臨就知道齊玉認出他了。
過了這麼多年,他現在打扮又這麼奇怪:戴著藍色美瞳、金絲眼鏡還有口罩,染成褐色劉海從額頭垂下,整張臉只露出這麼一小條。
早上照鏡子的時候,江與臨都覺得很陌生。
可齊玉還是認出來了。
江與臨指尖微微蜷起,眼眶發熱。
齊玉又不說話了。
一如既往的沉默。
接下來,江與臨例行詢問了幾個問題,都是和日常體檢相關的,採血後又測了身高、體重、血壓、心肺、腹部、甲狀腺等等。
做完這些檢查,他填寫了體檢單,默默收拾著檢查車上的東西。
正這時,牆上的可視通話屏忽然亮起。
實驗員的臉出現在螢幕中,聲音聽起來公事公辦:“joe,別偷懶,指檢還沒做呢。”
通話屏只亮了一下又很快熄滅,但在熄滅前,江與臨還是聽見了一陣嬉笑聲。
這群實驗員成日裡被關在研究所搞科研,真是無聊出花來了!!!
江與臨耳廓發熱,輕咳一聲,對齊玉說:“跟我去隔間。”
齊玉很聽話地站起身,拖著鐐銬,慢慢往隔間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隔間。
江與臨反手關上隔間門,猛地將齊玉推在牆上,眉心緊鎖:“你怎麼被抓到研究所裡來了?”
齊玉沒回答,他拽下江與臨臉上的口罩,低頭吻了下去。
江與臨微微後仰,屈膝頂開齊玉:“你是真不長記性,腦子還能有點別的東西嗎?”
齊玉再次靠近江與臨,和他額頭相抵:“沒有,七年了,江與臨,我好想你,想親你。”
江與臨深吸一口氣,拽著齊玉的領子仰面回吻。
實驗艙的隔間狹小逼仄,站了兩個成年男子後更顯侷促,連轉身都會撞到彼此肩膀。
這裡那麼危險,又那麼安全。
齊玉輕輕舔吻江與臨的舌尖,饜足地皺著眉:“這次我爸不會來打斷我們了。”
江與臨咬了齊玉的嘴唇一口:“別掃興。”
二人親吻良久,直到肺裡的空氣全部排空,才戀戀不捨地分開,靠在一起喘粗氣。
齊玉掐著江與臨的下巴,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