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星塵十三的描述,御君祁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江與臨清了清嗓,匆匆打斷了星塵十三的‘電後感’:“別說這個了,聊點別的吧。”
星塵十三頓了頓,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忽然哭著說:“難怪我問祂什麼可以擊潰祂的時候,祂心底閃過了你的名字,祂明明全忘了,但祂又都記得!”
江與臨:“……”
他本來已看淡過去,只是聽星塵十三這樣講,心裡又難免生出縷縷的悵惘。
星塵十三越琢磨越心痛。
他沒經歷過這樣的刻骨銘心,不知道要多深的眷懷,才能令一陣縹緲虛無的能量產生慣性。
深刻到即便潰散於天地寰宇,重新凝聚之後卻仍對那個特殊的人情有獨鍾。
星塵十三感慨:“你這是祂鐫刻在意識深處,永誌不忘的唯一存在,祂因你而生,為你而死。”
御君祁沒有說話,一如既往的沉默著,只是眼神更加深邃。
祂靜靜地瞧著江與臨,彷彿這樣就可以望見那段零落破碎的時光。
那是段悲慟沉重的過往,沉重到旁觀者只是站在時間長河的盡頭,匆匆回望一眼,就已經痛到無法呼吸。
高維意識生而強大,主動潰散並非值得誇耀銘記的過去。
但御君祁想要記得。
江與臨眼見氣氛愈發凝重,趕忙岔開話題:“行了行了,我只是想說,正因為深淵公司手段酷烈,所以星塵十三你可以先跟著我們,但你必須聽話,不可無故傷人,更不可以吃人,知道了嗎?”
星塵十三又難過又感動,趴在江與臨肩膀上嗚嗚直哭:“你真好,你自己都受了那麼多委屈,卻還想著保護我。”
江與臨淡淡道:“這沒什麼,每個有同情心的人都會這樣做。”
星塵十三抬起頭,眼神明亮,充滿期待:“不會再有比你更好的人類了,你可以做我媽媽嗎?我以後會照顧你、孝順你的。”
江與臨無語道:“小十三,我是男的,而且你是章魚弟弟,做我兒子不就亂了輩分?”
星塵十三不太懂人類的倫理綱常,提出的問題非常炸裂:“男的就不能做媽媽了嗎?”
江與臨:“……。”
星塵十三繼續表達疑惑:“而且為什麼我是07的弟弟,就不能當你兒子,07也可以做你兒子啊。”
江與臨嗆咳一聲:“咳咳咳,他更不能做我兒子,他是我……朋友。”
御君祁疑惑地皺了下眉。
祂隱約覺得江與臨說得不對,但祂對人類的社會關係又不瞭解,也不知道‘朋友兄弟’之上還有什麼更為親密的稱呼。
江與臨講過去那些事的時候,自然是模糊了所有超出友情範圍的行為。
即便如此,還是引起了肖成宇的懷疑。
肖成宇作為在場唯一做過人類,且擁有正常智商的怪物,總覺得無論是何等親近的摯友,都不至於令江與臨如此絕望難平。
再結合御君祁與江與臨平時的種種表現……
肖成宇恍然大悟,驚詫地看向江與臨,顫聲道:“臨……哥?”
江與臨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