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相處中,諸如此類的場景不計其數,所以不管御君祁看起來多麼像人,江與臨也清楚地知道——
祂不是人,祂是怪物。
高維能量很聰明。
祂甚至會揣測江與臨的想法,並據此行事。
但祂這樣做只是因為喜歡江與臨,而非祂內心真的認同理解人類的想法和感情。
祂也從不屑於裝作理解。
怪物是沒有共情能力的,祂不知道,也不該知道什麼叫傷害、什麼叫羞辱、什麼叫冒犯。
可此刻,祂卻在很短時間內察覺到江與臨情緒的變化,併為自己的言語失當而道歉。
江與臨內心的動容可想而知。
他原本以為御君祁永遠不會懂得那些,也接受了對方所有無意為之的言語冒犯。
他知道祂不是有意的,所以儘量不去和怪物咬文嚼字,計較那些細枝末節。
可江與臨沒想到的是,御君祁忽然就懂了。
祂在為曾經的失禮向江與臨道歉:“對不起。”
江與臨將手指插入御君祁頭髮裡。
柔軟的髮絲蹭在指腹上,讓他總覺得自己在抱著一隻小狗。
祂就像一隻小狗。
江與臨笑了笑:“御君祁,你永遠不用跟我道歉。”
御君祁怔怔凝注江與臨,繾綣的情緒在眼底翻湧:“臨臨……”
江與臨面容冷清,如一汪靜水般波瀾不驚:“我很高興你能理解人類的情緒,但理解不了也沒關係,我不會拿人的標準衡量你,更不會要求你‘成為人’。”
御君祁眼睫輕顫:“江與臨,我太喜歡你了,喜歡到會產生很多可怕的想法……你的樣子、你的味道、你的異能、你的血液,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我,我很怕我會傷害你。”
江與臨眸光雪亮,倒映出御君祁那張英俊非凡的俊朗面容:“我知道的,很早之前你就告訴過我,你很想吃掉我。”
御君祁低下頭,不敢看江與臨的表情,只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問:“你不害怕嗎?”
江與臨很平靜地說:“從接受你是怪物的那一刻起,我就接受了你所有‘非人’的一面,你是什麼樣子都沒有關係,我見過你的本體,知道我面對的是什麼。”
御君祁心神盪漾,輕輕勾著江與手指:“我會控制我自己的。”
江與臨點點頭,蜷起手指回握御君祁的手:“好,你最乖了。”
御君祁感覺有一道電流自後脊竄起,每一根神經都噼裡啪啦地炸開,那感覺很奇異,令祂止不住地顫抖。
祂想要咆哮,想要嘶吼。
想要用觸手勒緊江與臨,狠狠地、深深地撕扯他,啃食他。
但祂不能這樣。
因為祂最乖了。
於是御君祁按捺住血脈之中瘋湧咆哮的慾望,沒有做出任何攻擊行為,只是溫柔地吻在江與臨額角,用低沉華麗的聲線,念出那道束縛祂獸慾的咒語。
“嗯,我最乖了。”
遼遠艦在南海停了幾天,一直風平浪靜。
鍾清山沒回中心基地,也隨著遼遠艦留在了南海。
以他的身份,原不該留在這危險之地,只是他此行接回外甥的目的還未達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