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可能是假的,但這次……
鍾清山等人明日就要返回中心基地了,而且江與臨也接下了調令,鍾清山沒理由在這時候故技重施。
所以到底出什麼事了?
江與臨利落地翻身下床,凍僵的指尖還在發顫,卻已經抓起了堆在一旁的作戰服。
他剛套進去一個袖子,就突然被一陣巨力拉回來床上。
江與臨抬起頭,對上了御君祁幽深凝重的瞳眸。
下一秒,警報長鳴——
是敵襲!
江與臨在心裡默數秒數。
警報鳴響了13秒才停下,停了5秒後短鳴三聲,又接著持續鳴響。
神級怪物的專屬預警。
還是從未出現在記載中的神級怪物。
江與臨抬手去推御君祁的肩膀:“別鬧,有未知的神級怪物在靠近,沒準是深淵公司派來的!”
御君祁緊緊江與臨的手,手指微微顫抖,額間青筋繃起,像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江與臨心裡雖急,但見御君祁狀態明顯不對,也沒有催促,反而攬住祂的肩:“你怎麼了?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御君祁咬牙吐出兩個字:“別,走。”
江與臨蹙起眉,下意識往窗外望了一眼。
御君祁痛苦地垂下頭,身後的觸手兀自從脊背中鑽出,在空中肆意揮舞。
警報聲未停,還在反覆鳴響。
深夜敵襲、未知的神級怪物、警報轟鳴……
一邊是承載著他舅舅和朋友遼遠艦,一邊是突然失控的御君祁。
命運走到了某個交點,催逼著江與臨做出選擇。
御君祁面頰緊繃,脖頸滿是青筋,擬態為人類的面板相繼龜裂,更多觸手從身體裡鑽了出來。
見江與臨頻頻看向窗外,怪物眸底風暴狂湧。
毀滅與暴虐的慾望充斥在怪物心間。
祂緊咬牙關,剋制出狂吼咆哮的衝動。
江與臨又在看遼遠艦了。
那艘該死的船,那些該死的人類!
該死。
所有人,都、該、死。
御君祁眼前一片血紅,在強烈的殺戮慾望中,慢慢鬆開了江與臨的手。
江與臨察覺到手上的力量消失,下意識轉頭向御君祁看來。
御君祁閉上眼,屈膝側臥在床上,粗壯猙獰的觸手向內收攏。
怪物如同嬰孩般蜷縮成一團。
江與臨皺起眉,輕輕摸了摸祂青筋暴起額頭。
御君祁偏頭躲開。
觸手隨即纏繞過來,像蛋殼般層層疊疊,把御君祁的頭顱也裹在裡面。
拒絕交流,不想理人。
又在賭氣了。
江與臨從大團觸手中翻出御君祁的手,和祂十指相扣。
怪物渾身一僵。
觸手群緩緩蠕動,一隻紫色的大眼睛從觸手後面探了出來。
江與臨呼吸依舊灼熱。
三枝九葉草的藥力只是被暫時強壓下去,並不是消失了。摧心蝕骨的焚痛一刻不停,撕扯侵吞著他每一寸血肉。
可江與臨的眼神卻很明亮,不見半分昏沉。
在危急之中,他總是能爆發出令人驚歎的力量,無視那些不利因素,守護他想守護的一切。
他清楚自己要守護的是什麼。
這從來不是一道選擇題。
江與臨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