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發生,當然也有從前的人,有的還活著,但大多數都死了。
他的父母、親人、朋友、兄弟……還有那些並肩作戰的同伴。
夢裡殘垣斷壁,鮮血淋漓。
其實江與臨想要結束末世,與大慈大悲的濟世理想、慷慨氣盛的英雄主義、矜功自傲的好勝之心都無關。
他只是不想再死人了。
他不想接受也無法接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開他。
這太痛了,也太可怕了。
很難想到,原來人類之光的勇氣與強大,居然是來自內心恐懼與怯弱。
要保護他那些怪物朋友,永無後顧之憂地和御君祁在一起,江與臨就必須把藏在暗處的深淵公司連根拔起。
在這過程中也許還要流很多血,死很多人。
可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有些血總要有人去流。
江與臨眼睫微顫。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聞到一陣血腥味。
江與臨一腳踏空,忽悠一下醒了過來。
枕邊的章魚球不見了!
御君祁呢?
江與臨猛地坐起來,心臟在胸口激盪。
不是錯覺,也不是夢,空氣中就是有一股血腥氣。
他很快冷靜下來,翻身下床,從虛空中抽出寒冰長刀,推開門向甲板走去。
門外日麗風清,光明燦爛。
開啟門的瞬間,江與臨呼吸微窒,幾乎以為自己是進了某間屠宰場——
船上掛滿了各種高等怪物。
海面也浮著好幾只半死不活的大型怪物。
一條觸手從海中探出,將一隻翻著白肚的變異鯊拽進了水中。
肖成宇和荊鴻合力將另一隻蛇頸鳥推下去,填補了水面剛空出的位置。
星塵十三率先聽到江與臨的腳步,他轉過頭,神采飛揚的眼睛彎了彎:“a……哥,你醒了!”
肖成宇和荊鴻也看過來:“臨哥。”
江與臨收起長刀,指尖落下幾片殘雪。
他環顧四周,語氣驚訝:“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星塵十三展開雙臂,指了指周圍一圈的怪物,邀功道:“這都是我抓來給祁哥的!”
肖成宇說:“是我們!”
江與臨愣了愣,心中浮起暖意:“怎麼不叫醒我?”
星塵十三走過來,回答說:“你太累了,應該多睡一會兒,日出時肖哥點了個安神香,好讓你多睡一會兒,然後我們就去抓怪物了。”
江與臨瞧見星塵十三臉上有兩道血痕,像是怪物利爪留下的抓傷,抬手輕輕一按:“受傷了?”
星塵十三臉頰微紅,低頭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害羞道:“都是小傷而已,沒關係的。”
江與臨問:“花倦呢?”
肖成宇:“他在水下看著小章魚,祁哥的意識還沒有醒,免得在海里有危險。”
江與臨眉梢抬起,溫聲說:“你們想得很周全,謝謝。”
肖成宇臉頰‘唰’一下紅了,兔子尾巴不受控制地上下襬動:“別客氣臨哥,平時都是你保護我們,今天你身體不舒服,也該輪到我們為你做事了。”
荊鴻展開翅膀,落在桅杆上,梳理翅膀上的血跡:“你以後要小心點,不要總是把自己弄傷,我不喜歡打架。”
江與臨站在海風中,笑了笑:“好。”
星塵十三說:“雖然這些怪物不夠完全補充覺醒所需的能量,喚醒07的意識倒是綽綽有餘,等07醒過來以後,就可以自己去抓怪物吃了。”
江與臨:“這已經很多了,你們從哪兒弄來的?”
星塵十三努努嘴:“海疆線外面不是停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