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殺了他,還怎麼查他刺殺的主謀!”
無數勸止阻攔的話語響在耳畔。
可江與臨並不想聽那些。
什麼活口,什麼審問,什麼主謀與他和何干?
他已經眼看齊玉在自己眼前死過一次,那神魄俱震、痛徹心扉的感覺此生不想再有二次。
所以傷害御君祁的人都該死。
都、該、死。
寒冰異能自指尖傾瀉,順著刺殺者脖頸蔓延向四肢百骸,將對方恐懼驚駭的神情凍結凝固成永恆。
“江與臨你瘋了!”“江與臨停手!”“江指揮!”“江組長……”“江與臨!”
在千呼萬喚的勸阻中,一道低沉華麗的聲線響起——
“江職務。”
江與臨心頭微顫,轉頭看去。
御君祁站在半明半暗的月光下,溫柔地笑了笑。
“我沒事。”祂說。
懸在心間那口氣猛地落下,江與臨像觸了電,手指不自覺蜷起。
咔咔一陣輕響,手中冰雕裂開一道縫隙,被凍僵的人形雕塑化作萬千雪沫潰散。
凝結的血液猶如一場粉雪,簌簌隨風飄散,又似盛落的萬千合歡。
他們在殘酷冰冷的緋紅雪沫中對望。
江與臨猛地睜開眼睛。
這是他被羈押的第七天。
是的,江與臨被羈押了起來。
因為當眾殺人。
他不聽勸阻、不服從命令,一意孤行地殺了那位刺殺者。
江與臨對此沒有表現出絲毫悔改之意,對於被停職調查的結果也欣然接受——
當然是在確認了御君祁安全的前提下。
否則他很可能已經帶著受傷的怪物叛逃中心基地,或在汙染區流浪,或回歧礬山養老了。
御君祁胸口中了一槍,但問題不算太大。
章魚有三顆心臟,一顆受了些傷,另外兩顆也能將就著用。
在江與臨被帶走調查前,御君祁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別衝動。”
一個動不動就把山捲起來搖的怪物,居然勸他別衝動,可見江與臨那天殺人的行為有多令人震驚了。
江與臨涉嫌的罪名很多,最嚴重的一條是‘裡通外敵,聯合怪物’,定罪的關鍵性證據是‘與神級怪物交往過密’。
國際聯合調查署甚至懷疑他和深淵公司有關。
“江與臨把象徵處決權的配槍,交給了那個疑似神級怪物御君祁的人!”
調查署的工作人員義憤填膺,拿出一沓照片摔在桌子上:“還有這條變色龍,也是他豢養的神級怪物幼崽!恕我直言,你們華國的異監委需要整頓了,這哪裡是異變事務監督管理常務委員會,簡直是賊窩!而他江與臨,就是賊首!”
說實話,作為一個在怪物狂噴毒液時力挽狂瀾、拯救了上千性命的人來講,江與臨所遭受的待遇實在不大公平。
不過作為一個被指控‘通敵罪’的異監委前指揮官而言,只是被暫時羈押,而沒有坐在審訊室裡接受訊問,已經是格外寬厚的優待了。
那日與怪物對戰時,江與臨在一眾華國最高領導面前,接連兩次叫了御君祁的名字,而後又違抗了三道主席令,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刺殺者——
江與臨堅稱是‘擊斃’,而更多人認為他是在‘滅口’。
“你就是洩憤,”
翟遠州一語道破玄機:“你看御君祁受傷你就失去理智了,就恨,就生氣,就想殺人。”
江與臨否認三連:“不是,沒有,那個人手握隕金,太危險了,我才擊斃他的。”
翟遠州深吸一口氣:“你當時手已經掐在嫌犯脖子上了大哥,他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