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
此刻禁閉室的門開著,江與臨站在門口沒有往裡走,樓道里無影燈的光倒是穿過門照了進來,成為這裡唯一的光源。
光源也是慘白的。
江與臨在這樣的地方關了三個月。
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人陪伴,有的只有無窮盡的電擊折磨。
御君祁身材高大,自打走進去就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卻還是在轉身時在被房梁撞了下腦袋。
這一下明明是撞在額角,御君祁卻覺得鼻子很酸,彷彿被人迎面打了鼻樑一拳,眼眶忍不住發熱。
祂側過身,藉著捂額頭的動作抹了下眼睛。
禁閉室裡特別黑,江與臨沒看到御君祁磕到哪兒,只聽見‘咚’的一聲悶響。
他沒有多想,下意識抬步走進禁閉室。
走向承載他無數夢魘的黑暗。
江與臨夜視能力和怪物沒法比,乍然從明亮的地方走到暗處,眼睛一時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憑藉印象走向御君祁。
“磕哪兒了你?”
江與臨摸到御君祁的肩膀,手順著臉往頭上摸:“黑燈瞎火的,你往這裡走……”
‘什麼’二字還沒說出口,他便兀自摸到一手冰涼溼潤。
江與臨愣了愣,反手往房樑上摸:“這房梁是隕金做的嗎?怎麼還把你腦袋撞破了。”
御君祁:“……”
祂抬臂擁住江與臨,將臉上的眼淚囫圇蹭在江與臨肩頭。
“你是傻子嗎江與臨?”
御君祁吸了下鼻子,很努力地壓抑喉間的哽咽,卻仍止不住顫抖道:“你為什麼不走,你明明可以走的。”
江與臨微微一愣。
御君祁緊緊摟著江與臨的肩膀,不停抽噎:“我不要和你同生共死,也不想和你死在一起,我只想要你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可你為什麼不走。”
江與臨張了張嘴:“齊……齊玉?”
御君祁說:“臨臨,不要再陪我了。”
江與臨猛地握住御君祁肩膀:“你瘋了,你在說什麼?”
御君祁晃了下神:“啊?什麼?”
江與臨拽著御君祁的手走出禁閉室。
御君祁紅著雙眼,怔怔地看著江與臨。
江與臨抬手抹去御君祁臉上的眼淚:“這麼大個神級怪物,哭得跟只兔子似的。”
御君祁將下巴搭在江與臨肩上,沒精打采地說:“我不喜歡這裡,我想回家了。”
江與臨失笑:“任務還沒做完呢,別撒嬌。”
御君祁說:“那搞快點。”
江與臨摸了摸御君祁的臉:“遵命,神王殿下。”
御君祁耳廓微微發燙,低聲叫了聲:“臨臨。”
江與臨:“嗯?”
御君祁握緊江與臨的手:“我剛才是亂講的,你要陪我,無論發生什麼……你不能離開我,更不能不要我。”
江與臨回握住御君祁:“還要你說嗎?”
御君祁又說:“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又像曾經那樣,你就不要再陪我了。”
江與臨無語道:“可你前一句還在講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要陪你。”
御君祁露出很難過的表情:“我不要你受苦,我可以死一千次、一萬次,但我不要你疼一點。”
江與臨拽了下御君祁:“走吧,不要想過去的事了,就不該來看什麼禁閉室。”
御君祁跟著江與臨往前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了下來。
江與臨也跟著停下腳步,側頭看向哭唧唧的小章魚,溫聲問:“又怎麼了,我的大小姐?”
御君祁面無表,抬手打了個響指。
‘轟’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