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反手上脖頸上,指尖沾著的液體黏稠溫涼。
“你受傷了?”
御君祁若無其事道:“嗯,到處都是流彈,你別亂動。”
江與臨果然不亂動了,他轉過身,面對著御君祁:“傷在哪裡了?”
御君祁抓著江與臨的手,按在了自己傷口邊緣處。
黑暗中,江與臨眼前一片模糊,只能輕輕地摸索著。
是一根錐形木刺,從後背貫穿過來,延伸至胸前,突出部分長有十幾公分,直徑約碗口粗細。
江與臨驚詫道:“這麼粗都能穿過來?”
御君祁心理素質極佳,面不改色地說謊:“從高處下來,有慣性。”
“這也就是你,換個人早死了,”江與臨掌心凝聚寒冰元素,用冰封住傷口止血:“先出去,到外面看傷。”
御君祁翹起唇角,心情明明好得不得了,聲音卻聽不出絲毫起伏:“你不是還要管那些人類嗎?”
“先管你,祖宗,”江與臨心有餘悸,一手攥住御君祁手腕,一手扶著牆慢慢往外面挪動:“正好把警衛隊叫下來維持秩序……到底誰在樓上打架,打得這麼兇?”
把神級怪物都給誤傷了,還傷成這樣?
這也太玄幻了吧。
御君祁沒說話,沉默地跟著江與臨往外走。
出口處的人太多了,人擠人相互碰撞著。
祂看到有人類倒在地下,被踩得滿身是傷,身下洇開紅色的血。
有的還活著,有的已經死了。
御君祁知道江與臨一定不想踩到這些人類,於是悄悄用觸手拖走那些人,摩西分海般清出一條幹淨的路,專門給江與臨走。
這一路太順暢了,如果不是周圍還充斥著哀嚎與哭喊,江與臨都該以為附近沒什麼人了。
就像御君祁瞭解江與臨,江與臨也同樣瞭解御君祁。
江與臨攥了攥御君祁的手腕,問:“你做了什麼?”
御君祁說:“沒什麼。”
江與臨眼前漆黑,看不到御君祁搞得小動作,只能低聲警告道:“別做多餘的事……”他再次壓低聲音,在御君祁耳邊用氣聲說:“也不許偷偷吃人。”
御君祁勾起唇角,很乖覺地說:“我怎麼敢。”
江與臨剛要說什麼,正在這時,頭頂燈光突然一閃。
滋滋啦啦的電流聲響起。
地下商場終於恢復供電,所有燈相繼亮了起來。
江與臨眼睛一陣刺痛,被忽然的光亮晃得閉了閉眼。
閉上眼後,視網膜上仍殘留著雪亮的光影……以及御君祁唇邊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笑意。
這傢伙又在得意什麼?
江與臨雖閉著眼,卻也不妨礙他抬腿踹御君祁:“你在那兒笑什麼呢?!”
御君祁捱了一腳也不惱,反握住江與臨的手腕:“警衛隊下來了,走嗎?”
江與臨環顧四周。
雪亮的燈光下,曾經富麗堂皇的拍賣場只剩一片狼藉。
如颶風過境,水晶燈和酒瓶碎了滿地,桌椅櫃子也紛紛傾倒,地上還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多人。
鮮血被踩得到處都是,有些肢體都被踩成了肉泥,和香檳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