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是他們巡防換哨的時間,我們儘量在八點四十分之前敲定作戰計劃。”
徐開言點頭應是,連一向很多意見的李大禹都沒有反對。
李大禹不認為江與臨能在四十分鐘內製定出什麼完美計劃。
作戰計劃需要協調各個單兵的戰力,最基本的就是了解他們都擅長什麼。
江與臨並沒有看過他們三個的資料。
也就是說,這位指揮官根本不瞭解手下的兵。
休息的這八個小時,李大禹把江與臨和齊玉的資料研究了一遍,初步制定出了一個作戰計劃——
當然,這個計劃是以他李大禹為核心制定的。
李大禹胸有成竹,站起身主動提出了自己制定的作戰計劃,在投影的四維地圖上來回勾畫,侃侃而談,講了足足十五分鐘,舉手投足間激情四射,唾沫橫飛,彷彿正站在群山之巔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徐開言和黃亮開始還聽得很認真,可聽到一半就發現李大禹的計劃完全忽略了江與臨,把指揮權放在了自己手裡。
李大禹的行為太過越職,連鈍感力極強的黃亮都感覺出不對勁。
這哪裡是作戰計劃,這是奪權的戰書!
後面的幾分鐘,黃亮和徐開言如坐針氈,小心地窺探江與臨神色。
沒有哪個上峰領導能忍受這樣的挑釁。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江與臨居然沒什麼反應。
他並不阻止李大禹的逾矩,只靠在椅子上,姿態閒散隨意,撐著手像是在聽。
當然,只是像是。
御君祁從李大禹講到第二句時就開始走神,眼睛一直落在江與臨身上。
以祂對江與臨的瞭解,江與臨也在走神。
只是祂不聽是在看江與臨、想江與臨,而江與臨不聽卻是很明顯的發呆。
十五分鐘後,李大禹意猶未盡,在地圖上畫了個圈,結束了對自己作戰計劃的闡述。
略顯粗噶的聲音一停,山林間詭異的安靜了數秒。
李大禹:“……”
徐開言和黃亮看著彼此,誰也沒有說話。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御君祁身後探出條透明觸手,輕輕戳了江與臨一下。
江與臨回過神,象徵性地鼓了鼓掌:“說完了?很好。”
眾人:“……”
所有人都知道江與臨沒有聽李大禹在說什麼,可他偏偏還像模像樣地鼓了兩下掌,極不走心地稱讚‘很好’。
這漫不經心的態度哪裡像面對挑釁,分明像是在敷衍一個並不怎麼有趣的馬戲團。
-你演得真不怎麼樣,但我出於禮貌敷衍地誇你一句。
-可以退下了。
單調的掌聲在山林間迴盪,不僅沒有緩解尷尬,反而像一個猛然升起的高臺,把李大禹牢牢架了上去。
李大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跳樑小醜,使勁地展示自己,可對方連正眼都懶得給他。
他蓄了八小時的一拳,連棉花都沒打著。
被無視的感覺,比被針對更難受。
李大禹面頰刺痛,耳根滾燙,好似被兜頭扇了兩個巴掌。
夜晚的山林空曠靜謐,月亮高高地掛在天際。
江與臨看了眼表,站起身。
徐開言和黃亮立刻跟著站起來。
李大禹僵著後背,低頭盯著腳邊的雜草。
江與臨終於開口了,他的作戰計劃簡單到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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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下時間,現在是8:30分,齊玉負責解決巖洞口的傭兵,徐開言、黃亮、李大禹負責收拾營地,8:50分巖洞前集合,9:00下洞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