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臨終前再用吧。”
江與臨眯了眯眼,又有點想打人了。
慕容煊舉起手背:“都給我打腫了,還不許我抱怨兩句嗎?”
於是江與臨放過了慕容煊,轉頭去看御君祁。
御君祁後背貼在巖壁上,對江與臨說:“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
“……”
江與臨:“本來也沒想打你,你鼻子又流血了。”
御君祁擦了下鼻子,手指上沾了一抹刺目的紅。
熱流滾動在鼻腔,也滾動在祂身體裡。
江與臨神情不掩擔憂:“很難受嗎?”
御君祁想回答 ‘還好,也不是很難受’,一開口還沒有說出什麼,溫熱的血就逆著祂喉嚨滾了上來,湧泉似的往外冒,又順著祂的嘴唇和下頜往下流。
江與臨臉色一變。
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衝向的御君祁,只記得耳邊全是鼓譟的心跳和耳鳴,大腦一片空白,幾乎完全是憑藉本能攬住御君祁後仰的身體。
江與臨半跪在地上,單手托住那滿是鮮血的臉。
從前和現在的場景不斷在腦海中交織,走馬燈似的回閃,他竟一時分不清眼前的人是御君祁,還是那個躺在花園裡早已沒了呼吸的齊玉。
齊玉臉上的血,也是怎樣都擦不乾淨。
江與臨環著御君祁的肩膀,隱約感覺懷中人在不停地抖。
“你很冷嗎?”他抱著御君祁問。
御君祁喉間滾了太多血,以至於說話的聲音聽著有些奇怪:“不冷。”
江與臨握起御君祁的手:“那你為什麼在發抖?”
御君祁鼻尖蹭了下江與臨下巴:“我沒有發抖。”
江與臨疑惑地‘嗯’了一聲。
“是你在發抖,”一隻手落在江與臨後背,慕容煊也蹲下身,將手裡的自適應針管過來:“別太緊張,這是剋制隕金的特效藥劑,從林南明那裡拿的。”
江與臨抬起手臂去接藥劑,手指碰到針管時,才發現原來真的是自己在抖。
御君祁仰起脖子,露出頸動脈:“打這兒吧。”
江與臨胸膛劇烈起伏,對了好幾次都沒對準那根血管。
慕容煊實在看不下去了:“我來吧。”
江與臨鬆開手:“你來。”
慕容煊又拿回針管,忍不住輕笑出聲。
江與臨已經冷靜了許多,側頭看了眼慕容煊:“你笑什麼?”
慕容煊彈開注射劑:“這次行動雖然波折兇險,但也不是沒有收穫。”
有人和自己說話,多少都轉移了些注意力,江與臨應了一聲,心不在焉地說:“是啊,雖然勘測不出金烏磁場,但能找到它就算成功了。”
慕容煊將自適應針管對準御君祁頸動脈,緩緩將藥劑打進去:“有關金烏的收穫是國家的,我的收穫是自己的。”
江與臨盯著不斷推進的藥劑:“你有什麼收穫?”
慕容煊拔出針頭,貼上一張壓力創可貼止血:“我的收穫是……遠離愛情。”
“……”
江與臨伸手按住那張壓力創可貼,看了眼慕容煊:“你繞了這麼大一圈子,就為了嘲諷我一句。”
“我只是感慨。”慕容煊轉筆似的轉了轉針管:“你也會慌不擇路,病急亂投醫,連這藥是什麼都沒看……你就沒想過我會拿別的藥害祂嗎?”
江與臨手指微微一蜷,渾身殺意抑制不住的翻湧而出。
御君祁按住江與臨的手:“別生氣!他又在口嗨,藥沒問題,隕金的力量在削弱。”
江與臨緩緩收回視線,對慕容煊說:“別開這種玩笑。”
慕容煊又拍了拍江與臨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