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非要當那個家,掌那個權!”
“我就是喜歡!你給我滾到那頭睡去!”翠娘見丈夫不跟自己一條心,氣得揣了他一腳,將他攆到床的另一端睡去了。
☆、46暗戀
烏山書社是一所聞名於方圓百里的塾館;坐館的黃先生原是兩榜進士的出身,在朝中也曾做得個七品言官,卻因為直言上疏,得罪了皇帝,被罷了官;心灰意冷之餘;便開了這家烏山書社;過起自得其樂的田園隱逸生活。
這黃先生才高八斗;寫得一手好八股;幾十年來從烏山書社中高中舉人;進士的學子數不勝數,所以,黃先生的話;在一干學子心目中,就堪比聖旨。
這日黃昏,三光和幾個同門齊齊站在黃先生面前,聆聽訓示。
“你們幾個,原是我的得意門生,此去縣試,務必要用心答卷,不可墜了我烏山書社的名頭!”黃先生鋝著頷下美須,緩緩道。
眾弟子齊齊答應了一聲:“多謝恩師教誨,弟子們定然全力以赴!”
黃先生面上露出微笑:“你們幾個當中,又數三光和孫唯才華最是突出,此番是必中的,但願你們中了秀才之後,能再接再厲。時候不早,你們明日還要趕考,早些回去歇息吧!”
三光走出烏山書社大大門,仰望著烏山上鬱鬱蔥蔥的林木,心中不由得挑起萬丈豪情。
“楊老弟請留步!”三光回頭一看,正是明日要一起趕考的同窗孫唯。
這孫唯因為家境貧寒,平時穿的衣服多是粗布,學堂之中,頗有些人時常譏諷與他,可孫唯卻不以為意,照樣穿得坦然。
孫唯的文章才學又在學堂中首屈一指,因此,三光對他的為人很是敬愛。
如今見他叫喊,三光停住腳步,笑道:“孫兄有何話說?”
孫唯不慌不忙來到三光面前笑道:“天色尚早,明日就要去趕考,夜裡只怕也睡不安穩當,不如到舍下喝點小酒,如何?”
此言一出,正中三光下懷,於是慨然應允,又問:“不知孫兄家住何處?”
“不遠!只是五里外的何家村!”
“何家村!”那不就是自己前頭大嫂何氏的孃家麼!嗯,何家村離烏山村又有十幾裡之遙,可是離這裡卻又只有五六里!“想到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大黑馬爽快地道:“再遠的路程,有它也足夠了!”
孫唯一笑,翻身上馬,二人共騎,一路疾馳,不一時就到了何家村。
“舍下寒陋,不比楊老弟家富足,請不要見笑!”孫唯推開自家破爛的榆木門,將三光讓了進去。
“孫兄!你雖然貧寒,可不慼慼於貧賤,小弟對你,一向敬愛!好在你此番必中秀才,很快就要開館賺錢,屆時境況必有改變!”三光誠懇地道。
孫唯將幾碟小菜搬上桌子,招呼三光坐下,又去房中取了一壺酒來,坐到三光對面,冷笑一聲:“老弟話雖如此,可大丈夫志在四方,你我年紀輕輕,又豈是一個秀才名分能夠滿足的!”
一聽此言,三光更是覺得深得己心,於是兩人推杯換盞,高談闊論起來。
三光環視廳中,笑道:“孫兄,難道你就只一個人過活嗎?”
“不錯!我三歲喪父,十二歲喪母,家中幾畝薄地,都是鄉鄰們幫忙種收,這何家村的父老鄉親,便是我的家人!”
“孫兄年紀不小了,為何不娶一房妻室,也好過一個人孤衾冷枕。”
孫唯嘴角現出一絲譏諷的笑:“兄弟說笑了,我這般境況,又有哪家願意將女兒嫁與我受苦!”
“孫兄此言差矣,古語有云:“莫欺少年窮!”何況你文章才學,這一帶誰人不知,你日後混得最不濟也是個秀才,對了,我前兒還聽說黃胖子為你保媒,要將自己兩姨妹子嫁給你,被你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