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燎原之勢。
“自以為是的蠢材,小看璃王妃就是你最蠢的事,若不是…。我才。”黑袍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面上很快刻下一個大凹印。
“黑袍大人。”門外突然一聲男音輕喚。
黑袍立馬收整情緒,語聲平靜粗質,“進來。”
“上面讓你最近不要輕舉妄動,若有間隙,只需添點劑即可。”來人普一進來瞧了眼四周才開口。
聲音,態度既沒有高高在上,亦沒有謙卑低下。
黑袍看了眼男子,面上似乎微帶錯愕,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為什麼?”
“上面只是說,這局棋不好下,僅此而已。”男子也很是誠實,並無多餘的情緒。
黑袍露在面具外的眸光思轉半響,心思深化,方才對男子道,“我明白了,你下去吧,不要被人給識穿了。”
“黑袍大人放心吧,我是上面安排來照看你的人,萬不會透你之事。”言罷,男子沒有任何表情的退了下去。
……
齊王府與齊王本人那個潔癖深重而致病的人一樣,百花搖曳,風流飄蕩,一路行去,曲徑長廊,紅牆飛簷,花圃小道無不經過特殊處理,別具一格又格調自生。
比如,青石小路上只能是青一色小石而砌不能摻雜其餘雜色亂石,花圃不能有一枝多餘花束穿出來,涼亭一定是獨具風騷…。
冷言諾邊走連嘖嘖稱奇,原來不止潔癖成病,還有強迫症…。當真是病入膏肓。
“公子,到了。”引著冷言諾一路前行的齊王府侍衛直走到一片暗香幽靜,潔淨有致的院子門口方才開口,話落便低身退了下去。
冷言諾挑挑眉眼,目光輕輕掃了眼,只見繁花亭榭後,緋衣垂榻,輕裳美男自成臥,衣襟華麗手腕成畫…美男啊,冷言諾心中感慨的同時,突然想到什麼,看了眼身旁的青衣小廝,青衣小廝依然滿臉一幅有幸能遇公子賞識的喜悅,對於冷言諾看過來的目光眉眼不抬。
冷言諾搖搖頭,覺得不可能,慕容晟睿會吃這種醋?太不可能。
於是冷言諾直接看向軟榻處。
“倒是挺有禮數。”冷言諾言語間意味不明,再度掃了一圈院子後這才帶著青衣小廝抬腳步入院,形態大度溫雅,仿若入自家門般。
可是事實是,冷言諾輕視了自己在慕容晟睿心中的地位,又或者忽略了陷入情網的男子不管高如神祉又或是低若塵埃都會有異於常人的別人不能理解的動作。
那軟榻上躺著的人依舊閉眸,仿若無所覺有人進來般,陽光在那風流飄逸五官俊美的臉上暈染出朵朵流光錯影之花,墨髮更是根根暈著光束鋪灑在軟榻上,端得是迷人妖媚。
冷言諾眸光不過停留一瞬,也很不客氣,徑自掀袍往一旁石凳上一坐。
“沒想到謙順於深閨的璃王妃還有如此男兒般的瀟灑姿態。”軟榻上閉眸的南鬱北終於睜開眼睛,眼眸一睜,周圍之前那佯和風流淺綿靜然的氣息如颳風的柔風般一去不再,相反的融透進一絲危險而巧笑的味道。
冷言諾對於南鬱北話裡的諷刺之意毫不在意,她當然知道,那晚從安王那裡救出女子後,她雖料定後面幾步之事,對寒霜有所交待,但是也怪這南鬱北心思不下,還在彷徨猶豫,寒霜乾脆直接來一個狠的,以對南鬱北來說,最直接,最殘忍的方式來宣明並提醒他的立足點。
“今日你身邊的綠妖兒不在?”冷言諾狀似無意的掃了一圈院子後開口。
南鬱北沒理,只是在看向冷言諾時,眸光移向其身旁的青衣小廝,總覺得這小廝,奇怪又不奇怪。
樣貌普通,舉止。也很普通,謙順而恭…只是往那兒一站,自己竟覺得自己這精心佈置的庭院,甚至於連自己此時這妖嬈迷離風姿都頓時失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