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一般女孩子這個時候應該煽情點,比如哭得梨花帶雨,或者乾脆送點什麼帶紀念性的禮物給對方。
瀧笑笑,眉眼都舒展開:“謝謝,請坐。”
周圍的人開始找各種藉口出了房間。
“都是很蹩腳的藉口。”她說。
瀧笑笑:“是啊。”
她從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這是你要的東西,還給你。”
是當初他送給她的那條鑲嵌了制服釦子的項鍊。
瀧接了過去,收進口袋中,什麼也沒說。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說不定就一直留在那邊。”
“不會吧,瀧你不是還有家業要繼承嘛。”
“啊,我拒絕了家裡定下的結婚物件,所以和父親鬧翻了。”
“這樣啊——很了不起。”
“對吧。”
極其簡單的一問一答,誰也不肯多說什麼。
“清水,你對以後有什麼打算?”
“現在不知道——”她老實的回答:“不過小時候有過奇怪的願望——上普通的大學進普通的公司做普通的ol,將來和豆腐店或者壽司店的二代目結婚,生一堆小孩,第一胎要是男孩子,最好還要有一對雙胞胎,等四十多歲的時候,最小的孩子上了大學,就在睡夢中死去——這樣。”
“為什麼要是豆腐店和壽司店的二代目?”
“因為這種店工作比較忙,大概沒什麼時間管我,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
“想要出軌的話,會被男人揍哦。清水。”瀧笑眯眯的說道。
“我不會出軌。”她頓了頓又說:“我想做專心的人,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
“就算對方根本不喜歡你?”
“那也沒關係——喜歡這種心情是屬於自己,就算別人不接受也無所謂。”
“那我就——祝你得償所願吧。清水。”
“謝謝。”
又是很久的沉默。
瀧開啟房間裡的音響:“太悶了,唱首歌吧。”
《盛夏的果實》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我要試著離開你,不要再想你,雖然這並不是我本意。
……
不要刻意說,你還愛我……
當看盡潮起潮落,
只要你記得我——
……
瀧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首歌,每一句中文歌詞都唱的很清楚,像是練了很久,只不過,完全的,歌不成調。
她強忍著心裡的難過,故意說道:“我才知道,瀧你唱歌竟然這麼差勁。”
“我的事情你不是很多都不知道嘛。”瀧眯起眼,笑笑說。
“也對。”她也笑笑,並不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又說:“你想要什麼禮物,我送你吧。”
“恩……”他想了想,突然壞笑:“那就陪我睡一次吧。”
“好啊。”她平靜的回答。
瀧突然收起了笑容,安靜的看了她很久,才說:“算了,我不和不愛我的女人做的。”又勾起唇角笑的很燦爛:“國外可是有大把美女在等著我呢。”
“恩,我吃醋了。”
“哈哈,已經晚了,清水,你沒機會了。”
剩下的時間是在說笑中度過,那群人似乎根本沒什麼離別的傷感,互相嘻嘻哈哈的打鬧著。
本來對他們這群貴族學校的學生來說,所謂國外大概就和東京到神奈川的距離差不多,如果想見面,二十分鐘內私人飛機就會停在跑道上準備起飛。
或許最終說再見的人,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