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爾看向克蕾弗,她面上的表情,道歉的儀態,都是無可挑剔的標準。
但是真的會像是表面上顯示的這樣簡單嗎。
都不需要莫拉爾再傾注視線,他都能感受到那些剛剛對自己碎嘴的僕從,投來渴望的目光。
果然是有點問題呢,彷彿就像是有人想在自己面前演一齣戲,好觀察自己的表現。
如果當場發火,那便是粗俗和不懂規矩,如果是笑著說不要緊,那也會被認為是懦弱的表現,貴族處理一個普通的僕從,本就是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想到這裡,莫拉爾抬起臉,他忽地笑了一聲:“你想要我怎麼做,克蕾弗。”
克蕾弗微不可聞地微動眼睫,很快地收斂了自己的心緒,她低聲道:“這是該您抉擇的事情少爺,不是我。”
看起來十足十的低聲下氣,如果真的不是抱有其他目的的話就好了。
莫拉爾抱肩,他掃了一眼周圍,其他人都在接觸到自己目光的一瞬,瑟縮地鎖了一下脖子,他哼道:“是父親要你這麼做的嗎,還是說只是你的心血來潮,根據你的回答,我會斟酌我這次的回覆。”
克蕾弗終於抬起頭了,她梳得一絲不苟的盤發,終於是溢散出了些許髮絲,她斂眸,恭順地道了一聲:“是我唐突了,莫拉爾少爺,這就帶您去您的房間。”
卡文迪許家族,至少僕從是不可能像這種說主人閒話這般的散漫,都有著嚴苛的規矩束縛。
一般人或許會被這陣仗唬住,尋常貴族要是來做客,忽地聽到邊上僕從竟敢調侃自己。
他們的第一反應會是怎麼樣。
是會被怒氣衝昏頭,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還是笑著說不要緊,寬宏大量地原諒。
從細節當中,便能看出人的品性。
一次小小試驗便能帶來相當不錯的情報,何樂而不為呢。
莫拉爾並不覺得這會是他那個父親對自己的考驗,所以只能是克蕾弗的自說自話。
或許克蕾弗對每一個第一次來到這裡的貴族都是這麼做的,畢竟說也不會為了這件事找人相互訴說。
克蕾弗沒有再繼續後面的話題,那些妄議莫拉爾的僕從也盡數帶走,就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般。
不過走著走著,莫拉爾明顯感覺到克蕾弗去的地方變了。
按照從前,自己肯定是會被安排到人跡罕至的閣樓里居住,可現在克蕾弗越走越熱鬧,似乎都要到了莊園最為繁華的地方。
難道不是帶著他去屋子,而是是去見誰?
莫拉爾沒有多說話,畢竟他也沒辦法跟其他人說自己不住這裡,所以只能看克蕾弗的安排了。
以前住了許久的閣樓逐漸淡出視線,直至再也看不見,克蕾弗仍然帶著莫拉爾靜靜地走著。
莫拉爾對於這塊地方可是愈發的熟稔,那邊是議事廳,旁邊就是會客廳,再往深處走便是伯爵夫人的住所。
往右邊去,沉浸在花園裡的正是伯爵夫人的女兒桃瑞瑟的屋子,那兒是光照最為好的地方,也是鮮花盛開的最為美麗之處。
菲爾丁的屋子在宅邸的最高處,從屋子的窗外,一眼便能把整個伯爵的莊園盡收眼底。
這兒原本是伯爵戈溫森的辦公室,在戈溫森不再處理公務,被菲爾丁接手後,這裡便重新裝修了一番,成了菲爾丁的屋子。
所以克蕾弗帶他來這是要見誰嗎,總不至於是菲爾丁還想再見他吧。
走著走著,克蕾弗終於是停下了步子,她站在門口,微笑著示意著:“莫拉爾少爺,這就是你以後的住的房間。”
“瑪塔娜夫人會住在您的樓下。”
莫拉爾看見的是一間裝修極為奢華的屋子,他看了一會,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