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就是伯爵的私生子,果然是黑髮,不然伯爵夫人怎麼鬆口接他回來的。”
“你說他母親怎麼勾搭上伯爵的,還這麼好運,能生下卡文迪許家族都少見的黑髮孩子。”
“還有臉回來,怕不是想借著貴族身份爬上來,開什麼玩笑,私生子就是私生子,真是髒了這裡。”
……
這樣的話有很多,貴族們並沒有壓抑著聲音,反而是肆無忌憚地就在下面討論著,沒有會把一個毫無權力的私生子放在眼裡。
底下的貴族們交頭接耳,不時向莫拉爾投來情緒各異的目光。
大多都是深入骨髓的輕蔑,那樣淡薄的目光掃過,再從頭至下地打量一圈莫拉爾的全身,嘴角邊掛上不易察覺的不屑的微笑,似乎在嘲笑他的出身。
若是其他人,或許會被這些摻雜著各式情緒的目光所震住,可這是莫拉爾,而且還是經歷過上層人生活的莫拉爾。
他自然是不怕。
莫拉爾鎮定自若,他挺直脊樑,走到了菲爾丁身邊,優雅標準地朝著底下這些貴族們行禮。
“你們好,我是莫拉爾·卡文迪許,很榮幸見到各位,非常感謝你們能來參加我的晚宴。”
“我剛回來不久,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的哥哥菲爾丁,特意為了我準備瞭如此盛大的宴會,我真的是非常高興,能身為卡文迪許家族的一員,我無比的榮幸。”
此話一出,底下的竊竊私語聲忽然安靜了許多,貴族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重新開始打量起了莫拉爾。
毫無例外,莫拉爾剛剛的行為舉止就是貴族的做派,毫不露怯,大方得體,哪裡是養在外面,無人管教的私生子模樣。
菲爾丁壓低眼簾,他瞥向莫拉爾,能看見莫拉爾此時面容平淡,見自己看過來,他又目光稍顯無辜地仰頭看過來:“我表現的怎麼樣,哥哥。”
莫拉爾聲音極小,僅用了二人能聽見的聲音,但菲爾丁忽然覺得眼前人有些可惡,他沒看見自己預想當中莫拉爾的驚慌失措,失望得很。
菲爾丁用手指用力點了點莫拉爾的後背,視作回應:“別太嘚瑟。”
莫拉爾能感覺到背後愈發用力,他笑了一聲:“好的哥哥。”
至少眼前這關是過了的。
戈溫森拿著酒杯,看向了不遠處無疑是貴族做派的莫拉爾,他抿了一口酒。
那孩子昨天才回來,今天就能表現得如此之好,短暫的學習定然是做不到如此。
難道是瑪塔娜有悉心教過嗎,戈溫森想到這裡又搖了搖頭,瑪塔娜並不是個聰慧的女人,她除了在社交舞會上明豔動人,其餘皆是不算太靈動。
不過,這樣才是他的孩子,流淌著一樣的血和有著相同高貴的黑色頭髮,戈溫森的心思微動。
有不少貴族走到了戈溫森身邊,他們面上帶笑和戈溫森攀談著,一改先前冷落這位伯爵大人的模樣。
莫拉爾似乎比他們想象當中要更成器不少,或許這背後也有伯爵大人的推動,再加上菲爾丁對莫拉爾的態度,不算太重視,但也願意出面。
這或許會意味點什麼東西,但是現在還是需要觀察一下伯爵夫人和桃瑞瑟對莫拉爾的態度。
伯爵夫人未曾出面,但是她的的貼身女僕艾米麗倒是出現在了宴會上,熱情大方地和身邊的貴族閒聊,她倒不似一旁樸素的僕從,還特意打扮了一番,髮型衣服都極具考究。
沒有人敢得罪這一位,雖不知道是何來頭,但背後有伯爵夫人的支援,艾米麗也是這裡最為神秘的一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