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回屋子的路上,趁此機會,莫拉爾壓低聲音對身旁伊芙小聲地說道:“你先帶他們兩個走,然後換點人來。”
伊芙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你們講什麼悄悄話呢,我不能聽嗎。”走在前面的戈溫森忽然發話,他臉上掛著柔和的笑,“應該並無不妥吧,還是說莫拉爾你剛來到這裡,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要開始防備身為父親的我了。”
莫拉爾被戈溫森逮個正著,不過他並不慌張,反而是落落大方地回道:“沒什麼,我跟伊芙說讓她注意一下母親,畢竟現在也到了她入睡的時候,啊,父親沒有去看母親嗎,她可是很想見您的。”
他回得滴水不漏,幾乎是無處可以反駁。
戈溫森在聽見莫拉爾提及瑪塔娜的那一瞬,眉頭微緊,不過沒有持續太久,便恢復了常態,冷聲道:“是我不想去見她,所以不用再說了,這個話題以後不許再提。”
他連步子都走得快了不少,可見是多不想再聽見有關瑪塔娜的事情,莫拉爾習以為常的聳聳肩,給伊芙使了一個眼色。
伊芙點點頭,便悄悄地帶著尤里卡和安德莉婭離去,並迅速喚來了其他幾位忠誠的僕人。
一進屋子,戈溫森便走到沙發前,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一個掌握生殺大權的獨裁者向來如此,即便是身上的權力所剩無幾,但上位者的氣息不會輕易散去。
戈溫森抬起下巴,微微頷首,示意莫拉爾落座於身旁,語氣冷淡:“坐吧,這裡畢竟是你的屋子,一切聽從你的安排即可。”
莫拉爾心中暗自揣測著戈溫森此次前來的目的,但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他緩緩坐下,同時用眼角的餘光謹慎地留意著戈溫森的一舉一動。
此時的戈溫森已不見了往日那種優雅高貴的風度,只見他慵懶地斜靠在椅背上,見莫拉爾看向自己,又斜睨著眸子看了過來:“你應該知道什麼事情了吧。”
“什麼?”莫拉爾沒反應過來,他才剛坐下,被戈溫森沒來頭的一句砸得暈頭轉向。
戈溫森慢條斯理地理著袖口,按照紋理仔細地撫平,他抬眼注視著莫拉爾:“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什麼東西。
等一會,戈溫森是不是把騙走礦山的責任扔給自己了,什麼叫為了他,為了他這個私生子把幾座礦山白白送給其他人,是自己瘋了還是他瘋了。
莫拉爾看著戈溫森臉上扭曲的笑,心中愈發沒底,他記得戈溫森不是這個人設,那麼眼前的這個人又是誰。
好像也不完全是。
他這個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是做過不少驚世駭俗的事情,畢竟是卡文迪許的希望,再加上那頭黑髮,他幾乎想做什麼事情都能做到。
除了自己的婚事不能由著自己來,似乎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戈溫森最優秀的時期是處於學生時代,不僅學業有成,為人處世方面也是完美,基本上沒有仇家。
就這樣日復一日,優等生當久了也會有無趣的感覺,戈溫森於是做了一件大事。
其實也是無意當中發現的,在那盛大到迷失了所有人心神的宴會上,戈溫森推開了那扇門。
“戈溫森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糾纏的男女,並沒有說話,裡面的男女忘乎所以,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有人推開了門,戈溫森看了一會,他只是安靜地關上門,站在了外面。
“戈溫森少爺,是迷路了嗎,宴會在那邊,這裡是客人們休息的地方。”好心的侍從發現了站在門外的戈溫森,併為他指路。
戈溫森在看見侍從的時候,嘴邊拉出一道很大的弧度,他淡淡地嗯了一聲,朝著外面走去,聲音淺淡:“麻煩你去房間裡看看吧,我剛剛不小心在裡面撒了一杯酒。”
侍從驚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