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地牢的那一刻,周圍突然變得明亮起來,燭光閃爍著,綿延不絕地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似乎有什麼人在為慕勒默默地指引前行。
慕勒握著手中的長劍,眼神堅定而決絕,這也是他與尤里卡最後的一次交鋒
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伴隨著微弱的腳步聲,迴盪在寂靜的地牢之中,
慕勒深吸一口氣,心跳不由地加速,隨著深入地牢,能感受尤里卡的氣息正在逐漸逼近,想必很快就能找到他。
他本來不想來,完全不用來,只是實在是放心不下,因為尤里卡那詭異到超乎尋常的生命力,也有可能在這次謀劃中都不能完全地死去。
他要是不死,還有什麼意義,自己必須親手殺死尤里卡,親眼看見尤里卡無藥可救,這樣才能心安。
陰暗潮溼的地牢,沉悶著接近於死亡的氣息,慕勒面無表情,他的長劍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劃拉聲音。
地牢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人在的痕跡,潮溼的空氣,地上滿是小生命爬過的痕跡,牆角處的蜘蛛網,無處不意味著佩拉公學甚少使用此處。
畢竟在這裡的都是學生,能有什麼窮兇極惡之徒,只有犯下大錯的,才可能會關在這裡。
比如那十九個紅衣學生。
他們從地牢裡出來就自殺死了。
腳步微頓,終於是走到了有活人在的地方。
二人有種相同的面貌,若是有旁人在,定是覺得他們是一母雙胞的雙胞胎,可是,尤里卡·蘭開斯特只能是一個人。
慕勒看見的是靠牆坐著的尤里卡,他摘下了面具,正歪著頭,一副並不出乎意料的神情,似笑非笑地看向慕勒。
一扇鐵製的牢籠禁錮著尤里卡,即便是多日的幽靜,也沒見他有多少變化,至少還能這麼悠閒的犯人,並不多見。
“冒牌貨,好久不見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見我的。”尤里卡手搭在膝蓋上,雖坐在髒汙的地上,但渾身的氣度,還是讓人不由地幻視處在王位時的他。
慕勒沒有尤里卡這般渾然天成的氣場,他做不到,以後也不可能做到,一個人的秉性只會跟隨自己一輩子,不論在誰的身上。
“我是假的又如何。”慕勒抬起劍,“現在的我殺掉你是多麼容易的事情,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立場,尤里卡。”
“哦也不對,畢竟現在的你情願去當莫拉爾的狗,也不願意回來,怎麼了,厭惡起有身份地位了?”
“你不要就給我。”
尤里卡懶洋洋地抬眼:“可我也沒和你爭什麼啊,一直在咄咄逼人的不是你嗎,我可是在這裡,老老實實當個騎士而已,礙你什麼眼了,一定要我死嗎,真殘忍。”
他瞥嚮慕勒手中的劍,嗤笑道:“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怎麼,打不過我,就開始使陰招了,也不見得,赤手空拳的我一定會輸。”
慕勒沒說什麼,他眼神微冰,憑空喊了一句:“鑰匙。”
關住尤里卡的牢房,用了一把極為巨大的鎖鎖住了,沒有鑰匙根本不可能打得開。
尤里卡略微皺眉,就看見一團光團出現在了慕勒的掌心,他輕輕一握,一把鑰匙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你做了什麼。”這明顯不符合邏輯,尤里卡也難得有不知道東西,他知道在莫拉爾身旁經常會發生奇妙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在其他人身上,發現和莫拉爾一樣的存在。
慕勒提起鑰匙,他看著掛在手指上的鑰匙,忽然輕笑道:“尤里卡你猜我是想開啟地牢殺死你,還是想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尤里卡隱隱心中有種不祥的感覺,慕勒是清楚他自己根本打不過尤里卡,所以……
慕勒身上的傷口又開始滴嗒著血,海洛伊絲那一擊帶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