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人的那一刻,慕勒僵住了。
連胡彭都沒想到會有人在,他訝然地張大嘴巴,下意識道:“這怎麼可能……”
胡彭是知道的,他這個地方有多隱秘,甚至還加裝了不少機關,不知道細節的人,是絕對做不到的,這人是怎麼回事。
來者身上穿著和他們一樣的衣服,不過正背對著他們,見身後才想轉過身,慕勒就在這個時候當機立斷,連忙關上了門,並直接鎖上了。
他心跳很快,靠著門,咬著牙低聲道:“你什麼意思,胡彭。”
胡彭本來就因為疼痛而面色慘白,此刻顯得更白了,他咬著下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可能有人的,也不是我聯合別人騙您的。”
那門外這個人……
難怪胡彭說少了一件衣服,原來是被這個人摸走了,那他又是怎麼出去的,沒有鑰匙啊。
“裝什麼不認識啊,慕勒,好久不見了,就是這麼對待母親的嗎,真傷心。”悠悠盪盪的男聲從門外面傳來,男人似乎是手貼在門上,聲音裡帶著笑。
明明是個男人,卻自稱自己是母親,這彆扭到無比奇怪的現象,可慕勒沒有驚訝,他反而是頓住了。
現在慕勒知道外面的人是誰了。
胡彭手握緊了匕首:“我先出去幹掉他,這是我的問題。”
慕勒卻在這個時候攔住了胡彭:“你打不過他的,不用去送死,我跟他說吧,早晚要面對他的,沒想到這麼快。”
胡彭沒反應過來,但他還是按照慕勒所說,放下了匕首。
慕勒開了門,眼前的正是面上帶笑的男人。
棕色的,毫無例外象徵著奴隸的髮色,再搭配上一雙毫無光彩的暗色眼珠,所有人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皺眉。
長髮束成高高的馬尾,妙佩森最為明顯的特徵,就是長著一張亦正亦邪的面孔,柔和下來便是溫柔祥和的孤兒院的母親大人,一旦眉頭一皺,便會化為最陌生可怖的人。
或許還不能稱之為人。
“妙佩森。”慕勒冷下臉,這原本是他的奴隸的人,居然陰差陽錯地控制住了自己,“你來這裡幹什麼。”
妙佩森聞言,也只是微抬眉眼:“你說為什麼,自然是為了殺死莫拉爾啊,不然我為什麼要親自來,我養的那些孩子一個都派不上用場,更別提,還背叛了一個。”
他視線若有似無地在慕勒身上掃過:“不管怎麼說,你也得喊我一聲母親大人,就這樣辜負我對你的栽培嗎,慕勒,你還真是狠心。”
慕勒眉頭緊蹙,他沒把自己過往的身份洩露過分毫,所以妙佩森想不到,他真正的仇人是自己,而不是無辜的莫拉爾。
但現在還不能說,等進入之後總歸會有機會,還不急……
“就為了跟他私奔?”妙佩森挑眉。
胡彭沒想到話題能扯到自己,他看著二人交鋒,冷不丁地對妙佩森冒出一句話:“你明明是個男的,為什麼還要別人喊你母親,你真奇怪。”
這一句話,二人之間的氛圍頓時一散,慕勒聞言笑了一聲,而妙佩森則是臉色不佳地瞪了一眼胡彭。
“小孩子不懂事,母親大人您不會介意吧。”慕勒捂住了胡彭的嘴,目光灼灼。
妙佩森還能說什麼,他只能陰霾地垂眸:“我不介意,管好你的人的嘴,不然下一次,我可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留著他的命。”
吃癟的妙佩森。
其實慕勒也知道妙佩森不動手的原因,胡彭知道的東西一定很多,他還是有必要套出胡彭的話。
菲爾丁為人狡詐,如果身旁沒有了解他的人在,很難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了莫拉爾。
妙佩森看向出口的方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