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應該不是專業人士拍的,不過看上去還算清晰,主要是身體上的水泡和紅疹的地方,有些地方水泡還充水,潰爛。
因為照片是黑白的,冷鋒無法做出客觀的判斷,混合型毒氣中毒症狀會讓人誤判,一旦不能確診,治療起來會越治越重,甚至本來不太嚴重的病人也會因為治療不當而病情加重,最後導致死亡。
冷鋒現在解釋什麼,都沒有用,唐靜在心裡已經認定冷鋒有豐富的醫學知識,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她還要厲害。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畢竟她對冷鋒的印象中間缺了一大段時間,他們是青梅竹馬不錯,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時間,並沒有在一起,至少有十年他們其實是各自獨立生活,對各自接受的教育也不是很清楚。
直到冷鋒去了軍校,然後兩家人書信來往,希望兩人早日定下關係,甚至是早日完婚,然後一個追,一個逃。
冷鋒跟著部隊去了上海,而唐靜則來了南京,就躲在冷鋒所在部隊的眼鼻子底下。
她以為冷鋒找不到她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誰知道,會發生日軍全面侵華戰爭,然後兩個人的命運就這樣因為一場戰爭連在了一起。
也許,這就是一種緣分吧,你越是想躲,可就是躲不開。
由於她的原因,現在弄的兩人關係不清不楚的,還特別的尷尬,現在又除了這檔子事兒,唐靜甚至隨時都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感覺。
她真的想一走了之,可她又不能就這麼走了,她可以走,可日後該怎麼面對一雙年邁的父母,他們都在等著她回家呢。
古語有云:父母在,不遠遊。
她父母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指望著能夠依靠她安享晚年,養老送終呢。
“我想親自看一下病人,能行嗎?”
“我請你來,就是想讓你幫我一起會診,你是軍長,又懂醫,日後極有可能在戰場上碰到此類的毒氣,如果能多一點的瞭解,對預防也是有利的。”唐靜道。
冷鋒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的確有著與眾不同的智慧和見解。
“我就這樣去嗎?”冷鋒問道,他的身份相對來說,也是敏。感的。
“我給你準備了一件白大褂,你要是覺得不方便露面的話,還有口罩。”唐靜這一回倒是有點兒地下工作者的經驗了。
冷鋒點了點頭,接過唐靜手中的白大褂,穿上之後,感覺還挺合身的,帽子,還有口罩,甚至連聽診器都給準備了。
“用蘇打水做過處理的了嗎?”
“嗯,但是過了最佳處理時間,他們的醫護人員不懂這個,中毒之後,直接用的是清水沖洗,本來中毒面積沒有這麼大,現在變成全身性的了。”唐靜點了點頭。
這就是沒有經驗,或者說不懂引起的錯誤,本來問題不大,可因為處理不當,卻把問題給弄大了。
這事兒還不能說,否則那位處理傷勢的軍醫或者醫護兵責任可就大了,說不定能毀掉人家的未來。
“走吧,去看看吧,你怎麼介紹我的身份?”冷鋒問道。
“化學病理學家,魏教授。”
“嗯,走吧。”冷鋒點了點頭,既然你用化名,我也用化名,也符合規矩,大家先試探一下見一次。
唐靜在野戰醫院的威望還是很高的,雖然說有很多人喜歡,但這個時代講究的是含而不露,真正敢當面表達愛慕之意的,恐怕也就只有那個姜平了。
“姜科長。”唐靜對姜平的稱呼已經從“助理”降到了科長了。
姜平臉上有些不好看,不過,他還是有些死皮賴臉的上來:“唐院長,王先生的病情有些反覆,雖然用藥後有些好轉,可現在情況有些反覆。”
“行了,我知道了,我是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