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陽才回來幾天，怎麼又不見了，國光，你是不是又派他去幹什麼秘密的事情了？”別人不敢問，謝季元身為參謀長，問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派他去給張鍾靈當參謀去了，他那裡缺一個參謀，臨時頂一段時間。”
“你不是讓方曉陽當你的秘書嗎，怎麼又把人弄過去當參謀？”
“等打完安陽就回來。”
“是這樣呀。”謝季元表情若有所思。
6月17日，圍攻歸德戰鬥已經進行了四天，四五萬國·軍將歸德圍的水洩不通，已經將戰鬥推進至城下了！
歸德雖然是豫東重鎮，可縣城並不大，但修築了城牆和防禦工事，日軍依仗城牆和工事，擋住國·軍的進攻。
四天的攻擊，國·軍傷亡超過一萬人，而日軍也從之前的近萬人銳減至不足五千人。
這樣高強度的戰鬥，考驗著中日雙方軍隊的意志力。
時間拖的越久，戰局對國·軍來說，越發的不利起來，阻擊日軍第106師團的湯軍團一天前差一點兒被日軍突破陣地，幸虧薛柏陵及時將預備隊87師派了過去，加入阻擊日軍的行列，才擋住了日軍的進攻。
薛柏陵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剩下的時間要麼就是盯著沙盤，要麼就是盯著作戰地圖，兩隻眼睛都熬的通紅。
“薛長官，51師傷亡很大，王耀吾師長請求撤下來休整之後再戰！”
“不行，這一戰必須一鼓作氣，他要是撤下來，誰來頂替他的位置？”薛伯陵直接就予以拒絕道。
“88師也……”
“四天四夜了，如果明天再突不進城內，再打下去，恐怕沒能拿下歸德，我們計程車兵就拼光了。”
“薛長官，傷亡太大，前前後後我們的傷亡已經過半了，再打下去，就難以為繼了！”
“薛長官，不是我們不想打，可我手底下的軍官傷亡太大了，這樣盲目的衝鋒，那是拿人命往裡面填呀……”
“薛長官……”
薛伯陵腦子裡忽然一陣糟糟的聲音，這些都是麾下將領們一個個發出的聲音，令他心神頓時覺得有些恍惚。
忽然，腦子一空，薛伯陵眼看就要倒下來，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沙盤的扶邊，勉強的支撐住身體，沒讓自己倒下來。
他知道，如果他倒下來，即便是無大礙，恐怕對士氣影響也是巨大的，所以，他絕對不能夠倒下來。
“老吳！”
“薛長官？”吳錫祺正在對一名參謀說話，一回頭，看到薛柏陵臉色不對，一揮手，讓那名參謀先下去，自己快步走了過來。
“扶著我點兒。”薛柏陵是一個從不在外人面前露怯的人，但是這一刻，他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部分露給了吳錫祺。
好在這個人是吳錫祺，兩人是生死過命的交情。
“薛長官，你怎麼了？”吳錫祺看到薛柏陵臉色很不好，手指骨抓在木邊上，十分用力，而且還在輕微的顫。抖，手指甲也有些灰白。
“沒事兒，用腦過度，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薛柏陵微微了搖了搖頭，在吳錫祺的攙扶下，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這才送了一口氣。
“生病了，我馬上找軍醫？”吳錫祺嚇了一跳，這個時候生病，那可是致命的。
“別，我真的沒事兒，真的是想的太多了。”薛柏陵抓住吳錫祺的手，衝他搖頭，這個時候，他絕不能出任何事兒。
吳錫祺眼底閃過一絲深沉的憂慮，仗打到這個份上，主將若是出事兒，那就是驚天動地的事情了。
“薛長官，我讓人給你弄點兒吃的，你得補充一下營養。”
“好。”
吳錫祺招來一個參謀，吩咐了幾句，讓那參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