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去開會,系主任王老師的電話極速打到了徐媛的手機上。徐媛看到王老師的名字,心裡一抖,暗叫:“完了完了,有會要開!”
忐忑接起了電話,王老師客氣裡夾雜著責怪:“徐老師,是不是有什麼事呀?怎麼沒見你來開會啊?有事也該請個假嘛。”
“對,對不起,我下午突然不舒服,下了課就去了醫院,所,所以沒來得及和您說。”畢竟是撒謊,說到末尾,徐媛的聲音已經虛到幾不可聞。
聽到對方生了病,王老師也不好再深究,只得說:“下午也沒什麼特別緊急的事,主要就是申報省級課題,需要大家說說自己的議題和想法,群策群力把大綱和方向整理一下。那徐老師既然生病,就先休息。之後看看是否方便時候,你把你的想法以文字形式發到群裡,一起討論。”
徐媛連聲應和著掛了電話,深悔得想要扇自己幾個巴掌:出軌的這個事,真的不能再這樣計較下去了!
是夜,畢忠久違地帶著女兒在臥室搭積木、玩拼圖,徐媛在書房開始寫馬上就要截稿的專案申報課題。
徐母來到書房,輕叩書桌,徐媛抬頭,看見媽媽衝著門的方向歪了歪頭,心下會意,跟著出了門。來到一樓,徐母讓徐媛換上輕便的鞋子,準備去小區裡就近轉一轉。徐媛跟著媽媽換好鞋子,沒有聲響,出了門。
眼見著離自家房子逐漸遠了些,徐母才開口:“你是不是覺得媽媽格外糊塗,所以才瞞著我只和你爸爸說事情?這麼大的事情,全家人只瞞著我,合適嗎?”
徐媛沒想到媽媽第一句話就是指責自己,有點懵。
徐母看徐媛沒有回話,更有些生氣了:“我在你眼裡就是無知婦人,不通人情世故,不足以商量事情對嗎?”
徐媛開始回過味來了,想要辯解,但其實仔細想想,並沒有辯解的途徑。是的,自己確實覺得媽媽做事情緒化,比較衝動,害怕她一個沒想開去找畢忠評理,把事情搞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想到此處,徐媛辯無可辯,低著頭不做聲。
徐母走了幾百米,開始說自己的正題:“畢忠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徐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也不想就這麼算了。”
“是,他今天的態度就跟要吃人一樣。你看看他那個‘老虎不吃人,吃相難看’的嘴臉。‘我要和你離婚’,什麼東西,自己做錯了事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沒想到他那麼護著丘珏。”說到此,徐媛有些鼻酸。
“媛媛啊,這就是你不懂了,”媽媽看著徐媛,一臉無奈和心疼,“他並不是為了那個丘珏打抱不平,他是氣你下了他的面子。”
徐媛一臉不解,燈光下,好似一個小女孩的懵懂無知。
“媽媽一輩子坐機關,人情世故說實話,比你爸爸那個教書匠還是要強一些,別看他大道理一大堆,真要上陣打仗,還得是我。”
徐媛回憶了一下,媽媽一直是高校行政老師,從普通科員走到處級崗位,確實見識的人情世故不少,有時候業務需要,媽媽還會和校領導一起出去應酬,酒場上的口碑也是極好的。既能圓融領導和客戶的關係,也能保護好自己不被酒精灌倒,這次,也許自己確實不該瞞著她。
看著徐媛,徐母有些不滿的心情放下了些:“畢忠這種人,小半輩子窮過來的,多少白眼給到過他?他做夢都想有人正眼看他,特別是那些以往自己高攀不起的人。丘珏,對從前的他來說,是電視裡才能看到的人,現在願意展現出自己小鳥依人的樣子,畢忠肯定會如痴如醉的。要不有句話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呢?因為有錢了以後,這些男人就會看到以前做夢都想看到的風景,還願意回頭過平淡生活麼?”
頓了頓,徐母又有些責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