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儲存好,其他的我得自己來。自己的男人,得自己來收拾。”徐媛語氣裡有著出人意料的堅定不移。
“你想……,嗯,加油!”李曉麗本想勸她不要太難受,甚至有點好奇想知道她會怎麼做。但是重又一想,此刻她最需要的是發洩,而不是馬上的冷靜和思考,這不現實,更過於殘忍了。哪有人能毫無過度地從崩潰跳級到理智呢?所以,她不打算告訴徐媛該怎麼做,她更相信徐媛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哪怕徐媛此刻要罵人,甚至打人,都是可以的:“那個狗男人該打!”李曉麗憤憤地說著。李曉麗認為,此時此刻,徐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天公地道、天經地義!
“嗯?誰啊?”李曉麗身畔一個聲音迷迷糊糊地說著。
“滾,睡你的覺。”李曉麗抽手刷了一個巴掌在他的後背。
“哎喲,疼~”,嬌俏而又慵懶的聲音更激起了李曉麗的激情。
她乾脆把那個人整個翻過來,和油鍋裡的鍋貼似的翻了一個面兒,死命抽打他的屁股:“狗男人,爛男人!”
那個人一把抓住李曉麗正在激情抽打的手:“大小姐,誰得罪你了呀?”
李曉麗抽出手,恨恨地說:“畢忠,狗男人!”
那個人乾脆睡不著了,於是坐起身,找了床頭櫃上的眼鏡,摸到了,戴上:“誰啊?沒聽你說過啊?”
李曉麗說:“我姐們的丈夫,估計很快就不是了。”
“我知道了,哎呀,你說過,那個發財就不認人的男人?好好,離得好。咱睡吧。”話畢褪下眼鏡,就準備躺倒,對某個地方某個可憐的女人所發生的事情沒有半點興趣。
李曉麗一把薅住了他的頭髮,在“哎喲”聲中高聲說著:“尚錦,我這麼難受,我姐妹這麼難受,你還敢睡覺!”
尚錦一頭護著自己的頭髮和頭皮,一頭齜牙咧嘴想要做出個笑模樣哄著女朋友開心。
李曉麗看在眼裡,當然知道尚錦對自己的迴護和遷就,心裡的氣早已經撒了一半:“你笑起來比哭還醜!”
“那是自然,和你比,我肯定醜得渾然天成、水到渠成。”尚錦越發嫻熟地使用了“化骨綿掌”。
“滾!”李曉麗嗔笑。
相比好友,徐媛這邊卻是不一樣的光景。
她走出衛生間,手裡握著畢忠的手機,赤腳走到床邊,看著畢忠的臉。藉著月光,她想仔細看清那人。月光淡淡,卻怎麼都只能夠勾勒出他的輪廓,看不真切。昔日熟悉的五官和熟悉的人,越發模糊,好像只存在於回憶裡。而眼前的這個人,徐媛竟覺得,好像從沒有認識過他一樣。
這張嘴,曾經深情地說出過“我永遠愛你”,但是轉眼就告訴別人“我一定會對他們娘倆負責”;這雙眼,曾經凝視著自己,眼裡也只有自己,但是倏忽之間,就看上了旁的人,眼裡也從此只有旁的人;這雙手,曾經拉起了自己和歡歡,但是在不久前,更是拉著別人去看了房,去看了醫生進行了生產。
呵呵,“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曾因節律優美而背下來的古詩,此刻應景非常。是啊,想要長久地愛一個人不變心,恐怕是這個世界最難實現的理想。而那些偶像劇裡堅貞不二的男人,更是專屬於女性的科幻片。
確定歡歡依然在熟睡,舒服得連一個翻身都沒有。徐媛走過去,用袖子隔住了自己的手,推了推畢忠。她實在是有些噁心和厭惡對方,以至於碰都不想碰到他。一想到他曾和丘珏在什麼地方翻滾碰撞,徐媛真想一口口水吐在他的臉上。
結果,畢忠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心事太多,居然在徐媛的一推再推之下穩如泰山。徐媛實在是不想忍了,乾脆一巴掌啪嘰一聲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