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茉莉,你咋現在才來隨軍,我們可都想你了。”
“是啊,上次你還說你很快就來隨軍了呢,這一等可就等了好些年……”跟陳茉莉以前處得好的幾個軍嫂紛紛開口,態度非常熱情。
不認識陳茉莉的人也帶著善意的笑容看著她。
顧嘉牧身子都變得僵硬了。他停下腳步在等陳茉莉的回覆。
陳茉莉跟在顧嘉牧的身後,見他停下腳步皺了皺眉,她朝周圍和她打招呼的嫂子們點了點頭,然後催促顧嘉牧:“我坐了很久的車,已經很累了,我要休息。”
理所當然的態度,還帶著一絲說不出的高高在上。
顧嘉牧心中剛剛升起的那一點點的希望被失望衝散,他在心中冷笑,明明都已經知道了陳茉莉現如今的性子,他怎麼還會不死心呢?
顧嘉牧內心一片荒涼,他定定地看了她十幾秒,試圖從眼前這個熟悉的長相中看到過去的一絲絲影子。
可惜他什麼也找不到,臉還是那個臉,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朝著眾位臉上尷尬地嫂子們說道:“不好意思啊嫂子們,她坐車累了,我先帶她回去休息,等過幾天我再請大家上門吃飯。”
說完,顧嘉牧率先走在前面,陳茉莉提著箱子跟在他的身後,她的箱子裡全都是一些值錢的東西,之前顧嘉牧要幫她提被她拒絕了。
現在顧嘉牧走得快了,她又覺得顧嘉牧沒有風度,明明知道她提著箱子還走得那麼快。
兩人慢慢走遠,面面相覷的各位嫂子們就聊開了。
“顧指導員的家屬跟以前咋不一樣了?我記得她之前來招待所住對大傢伙可熱情了呢。”以前見過陳茉莉的人都愣了。
李巧巧也切了一聲:“真沒意思,以前還說再來家屬院要請我們喝酒呢,結果這剛來就給我們臉色看了,誰來到這兒不累?”
呂家營子偏遠得很,火車到縣城要轉到青山鎮,再從青山鎮到這裡,路又顛簸,誰來這兒的時候不是舟車勞頓。
但誰面對大家的好意不是再累也應付兩句的?
她們也沒壞心思,就是想認識個新的夥伴罷了,犯法了?
“巧巧說得對,真沒意思,散了散了,這個點不得做飯了?”
“是得做了,你說學校咋不天天開門呢,非得整個寒暑假,那群崽子天天擱家裡,我真的是被煩透了。”
“你家還好,我家有仨呢,他們在家的這段時間我就跟那判官似的天天得去斷案,有時候判得不對了還要受一頓哇哇大哭,真是腦袋都要炸掉了……”
嫂子們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很快就散開了。
李巧巧的兒子女兒回來了,三壯有人帶了,她顯然沒有吐槽夠,拉著藍花楹她們又往黃秀珍家去說話。
黃秀珍家客廳也擺上了沙發茶几,她沒像藍花楹一樣往沙發上鋪海綿墊子,而是鋪上了幾張在村裡讓人定做的草蓆墊子,雖然不軟但很美觀。
因為看它好,藍花楹也跟著去訂了一份,這會兒還沒拿到。
一進屋,李巧巧就把剛剛在院子裡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她覺得一個人的變化真的太大了,前兩年陳茉莉來的時候還一口一個嫂子呢,這會兒就連正眼都不看她們了。
孫曉紅沒見過陳茉莉,對陳茉莉的前後兩幅面孔沒有多深的感觸,見到李巧巧臉上的不可思議,她道:“誒呀這有啥不可思議的嘛,城裡人都傲氣得很呢,顧指導員家是首都的吧?首都人嘛,怎麼可能不傲氣呢?”
因為時代原因,城市戶口跟農村戶口有著天壤之別。
城市戶口想變成農村戶口容易,農村戶口想變成城市戶口是難上加難。並且隨著時間的變化,城市戶口會越來越值錢,所以城裡人傲氣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