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靈霄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你‘不小心’,把針插到了人家的枕頭上,哪兒會有後面那麼多的事情?”
。。。。。。
“又是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韓太監翹著蘭花指,刷了刷手中的浮塵,鴨子似地數落道,“三天兩天的總要惹點事!本公公管著你們這些刺兒頭——啊?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
我面朝北方,彎著腰,手扳著雙腳。
板著【1】。。果然是要命。
已是黃昏時分,兩個時辰過去了。
我頭朝下,盯著夕陽的影子。
有點想吐。。。
“聽說那刺兒頭來頭可不小。。”
王嬤嬤聲音絮絮叨叨地說著。
“早就知道。吶,不就是六宮出來的麼?”
大概是劉嬤嬤接話道。
“我看也不是個善茬——安喜宮是什麼地方?哼,掃地幹粗活的小蹄子,打扮的可比正兒八經的主子體面!”
“可不是麼?”王嬤嬤道,“就說上午從安喜宮來得那個黃毛丫頭,那扮相,嘖嘖。。真是沒法比!想當年我這也是伺候過先朝主子的人,也不見得過兩天滋潤日子。”
“呵,那可不一樣。”劉嬤嬤道,“這跟主子,也得跟對了人不是?就說安喜宮那位,可是聖上寵著的。你當年跟的那是個什麼主子?一個不受寵的嬪,哪兒有什麼好日子?不是痴人說夢麼。。對了,那黃毛丫頭,都說什麼了?”
“。。。。。。”
我的右耳最近好了許多,平時可以聽得到聲音。
可是上午時因為灌進了水,此時耳朵又嗡嗡不止。
王嬤嬤說話時傳入我的耳朵裡的,本就的微弱的聲音又小了一點。
“那丫頭真是那麼說的?”劉嬤嬤
“你以為呢?”王嬤嬤緩緩道,“人家說,那可是她師傅的意思。。那安喜宮那一位是什麼態度,不就一目瞭然了麼?”
“要我說,這水可混得很,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劉嬤嬤道,“萬一有個什麼變動,我看可懸了呢。輕音那個小丫頭片子,當初在浣衣局我就看她不是個善茬。轉眼的人家就進了安喜宮,如今快一年居然成了掌宮。”
“就是,”王嬤嬤也道,“那會子我就看那小丫頭不老實,蹦躂著倒是出息了。。。”
“。。。。。。”
夕陽灑下的餘輝還未消散,我頭朝下氣血直衝面上,感覺陣陣眩暈。
“那就看著辦好了,”韓公公公鴨似得的嗓音也插了進來,“人家既然都私下裡派人放了話要整人,咱就照辦唄——嘿嘿,那模樣長得是怪了些,倒也是奇貨可居。。灑家姑且換換口味。。。”
“。。。。。。”
黃昏終於走到了末端,我直起身,深吸了一口氣。
我強壓著那種頭部吵地的眩暈帶來的噁心,沒有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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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便是一種不尋常的氣氛。
我強打起精神,帶著滿身戒備一步步走著。
屋中的三十餘個宮女,紛紛與我劃清界限。
她們用同一種眼神看著我,表情各異。肖飛燕坐在中央,身旁是綠釉、翹兒,瑤瑤幾個忠實的跟班。
我輕蔑地揚著嘴角,吹了一聲口哨。
然後走到我的位置。
我並沒有直接坐下來,而是轉了個圈,掀開比薄毯厚不了多少的被子。
一床的核桃殼。
我又一次笑了一下。
還有什麼呢?瓜子皮、堅果殼,果核和咬了一口的饅頭。。。
於是我衝著肖飛燕身旁的翹兒和瑤瑤,微笑著點頭。
翹兒總是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