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怕顯得輕浮,但若
是顧梓榆說的話……榮惠不免又看了她一眼,雙耳墜的珠璫輕輕隨著她的笑搖動,那活潑靈動的神情,倒也別有一番意趣。
榮惠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臉頰,顧梓榆連忙躲過,笑道:“不給!”
兩人向幼時那樣逗鬧了幾句,到底不能逗留太久,臨到要上馬車,顧梓榆還不忘貼過來道:“惠姐姐,這次上京我帶了好些東西,其中有些你肯定喜歡,過幾日等咱們回來這裡,我便給你。”說完,便蹦蹦跳跳的上了馬車。
顧梓榆時而聰慧,時而卻還和孩子一般的性子還是沒變,榮惠失笑,宮裡有了她,自己可能不至太過寂寞。
芝蘭已經撩起了馬車的簾子,在玉樹的攙扶下,榮惠正要進去,卻忍不住朝宮路的盡頭看了一眼。午後陽光下的紫禁城,沐浴在金色之中,氣勢恢宏之餘更是幻彩懾人,引人流連深入。
榮惠回過頭,看了看手裡被桃花花瓣染髒了的帕子,眸光從最初的複雜莫辯,終於迴歸深潭寒水,波瀾不驚。
作者有話要說:更啦更啦,(^o^)/~歡迎養肥,霸王是不對的,讓評和分來的更猛烈些吧。
☆、冊封
等到冊封秀女們的旨意下來,已經是三日後的事了。
“建安三年三月十五日,總管內務府由敬事房抄出,奉旨:左羽林將軍十五歲女薛榮惠,著封為正六品良媛,賜號‘華’,於四月十二日進內。欽此。”
和煦的晨風一點點軟軟的拂開院中碧樹上的枝葉,聚散之間,一點點碎金般的細碎日光灑落下來,使人略略有些炙熱之感。
榮惠輕咳了一聲,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轉身進屋,嗓子微啞的道:“芝蘭還沒回來?”
芝蘭性子外放,親切可人,很曉得處關係。如此,榮惠慣於藉著她這性子來打聽事情,倒也便宜。
“小姐,許是要打聽的太多,又是不能有差錯的,這才耽擱了時間。”玉樹一邊道,一邊端來一碗湯藥,服侍榮惠服下。
榮惠微皺起眉,側過頭不想聞這藥味。
玉樹卻是笑了,勸道:“奴婢曉得小姐慣是吃不了苦,這次又添了兩味藥草,您聞聞,氣味可是清香多了,味道奴婢也嘗過了,雖不甜,卻也不苦了。”
榮惠莞爾,她的確是吃不得苦,也捨不得讓自己吃苦。
玉樹的爹孃都是薛府花房侍弄花草的小廝和媳婦子,大戶人家的花房多有暖室,花房裡做活的,不少會藉著條件栽種點值錢卻不好養活的藥草。
玉樹的爹孃也是如此,玉樹為了幫其私下賣個好價錢,因在榮惠跟前服侍,識得字,所以還讀了些醫理。榮惠見狀,也是樂觀其成,若府裡請了御醫或大夫來,她便打發去伺候湯藥,幫助抓藥。一來二去,總能有所收穫。
許是有些天分,這些年下來,玉樹很有了些本事。那些大夫在大戶人家為女人診治,最喜開太平方子。雖然最穩妥,但病卻遲遲才肯好。所以平日裡榮惠有些什麼小疾,都不用麻煩大夫,吃些玉樹的草藥方子反而好的更快更好。
玉樹的話,榮惠還是很信任的,輕輕抿了一口烏色的湯藥,嗯,總算能下口。
“奴婢沒騙您吧?”玉樹笑眼彎彎,讓小丫鬟將藥碗收拾走,一邊道:“小姐每到這春日裡頭,總有些受寒,染上這咳疾。雖然不嚴重,但年年如此,對小姐身體總歸不好。”
說著,玉樹又為斜倚在榻上看著書的榮惠斟上茶,接著道:“年前奴婢就在整理個方子,試了許多,總算有個得用的。若小姐用這藥三兩個月不息,這春咳或可得醫。”
榮惠擱下手裡那本《大燕
周遊記》,柳眉微挑,笑道:“玉樹你越發了得了,我這春咳的毛病連御醫都說難得根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