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又靈抬腿正要去看顧嶢，剛走一步，她的手腕就被一股猛力緊緊扣住。
姜又靈吃驚地轉過頭，與方鬱之硯那充滿壓抑和痛苦的雙眼相對。鬱之硯把她眼中為顧嶢而呈現出的擔憂之態，瞧得十分真切。
“皎皎，你是在因他而難受嗎？”他的語氣不再平穩，彷彿在顫抖。
姜又靈張嘴，想說點什麼，結果卻又不知該去說什麼。
姜又靈沉默了一會兒，她眼睜睜看著顧嶢那筆直的身體倒進了法警懷裡。內心生出不忍，她打算去看他一下，就伸手去抓鬱之硯的手。
鬱之硯把她緊緊地攥住。
他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整個人都顯得很不尋常。
“倘若你要去看他。”鬱之硯的唇角緊緊抿著，那向來顯得溫潤而漂亮的眼眸中，猛地增添了決然與冷意。這樣的鬱之硯，讓姜又靈覺得很陌生。她聽見他說道，“去了，就別再回來了。”
姜又靈愕然愣住。
“姜又靈，我也是個人，我的心同樣會痛的。”鬱之硯看到姜又靈的表情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眼圈都已經泛紅了，他明白自己把她逼得太急了。
理智在告訴他，在這種時候，他應該大度地讓她去，或許這樣還能在姜又靈那裡收穫感激，提升一下好感度。
然而他畢竟是個男人，所有的理智瞬間都消失殆盡了，他對這個女人有著極為強烈的佔有慾，他著實無法做到眼睜睜地看著她去見顧嶢。
“皎皎，別去。”鬱之硯的話語聲，不再有威脅和冷硬，轉而變成了祈求。
姜又靈沉默了許久許久。
“…好。”
聽到這話，鬱之硯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是落回到了實處。
他牽著姜又靈，一步一步地走下階梯，與顧嶢側身而過。在交錯的那一剎那，姜又靈望了一眼顧嶢，顧嶢也正看著她，眼中滿是痛苦，在他的眼眸裡，有著打轉的淚水。
跟隨著鬱之硯朝著車子走去，這一路上，姜又靈都感覺內心如同被針扎一般難受。
他們的車子就停在路旁，鬱之硯讓姜又靈先上車。姜又靈一隻腳邁入車廂內，她忽然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鬱之硯，其眼中多了一抹歉意。
鬱之硯心中湧起一陣隱痛。
“你……”
“阿硯，我就去看他一眼！”
鬱之硯並未應允，然而他的身子卻往旁邊一偏，把道路讓了出來，將選擇的權利交予姜又靈她自己。
姜又靈深深地望了一眼鬱之硯，最終還是從車上退了下來，轉而朝著押送車的方向走去。在她的身後，鬱之硯凝視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雙手緊緊地攥著。
曹將微微眯起雙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對自家先生生出了一些同情。
躺在左春梅懷裡的顧嶢，當看到姜又靈時，原本已經逐漸變得渙散的眼眸裡，努力地聚集起了一點明亮的光芒。
“意意……”僅僅是喊出了她的名字，便已用盡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
周圍的人都以為顧嶢想蘇闌意想瘋了，到現在把姜又靈看成了蘇闌意。
姜又靈在顧嶢的身旁蹲下身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顧嶢有著許多的話想要對她訴說，可他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內心渴望著表達對她的愛意，訴說自己的歉意，叮囑她不要難過，然而身體裡的力量卻如潮水般快速流失，顧嶢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愈發沉重。
他意識到，這次他再也好不起來了，他也知道那個對他開槍的人是誰！
杜丹！【念 du】
自從那次蘇闌靜早產後，妖靜就出國了，他特意去查了一下，才知道她跟娛樂圈裡的一個十三線小明星牡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