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書信囑託,替衛玄照顧和保護好陳應良等人,衛子期很講義氣的用重金給陳老三請來大興城裡最有名的瘍醫,結果陳老三的傷勢倒是得到大興名醫精心治療了,陳應良行蹤的蛛絲馬跡,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暴露了出去。
這還沒完,眾所周知,咱們的柴慎柴郡公是太子右內率,統率的就是皇城衛士,日常訓練中自然少不得和相當於外科醫生的瘍醫打交道,在這方面的人脈自然十分寬廣;柴紹柴公子又是以尚義任俠而聞名,平時裡沒少與人好勇鬥狠,與大興城裡的各大著名瘍醫打交道的次數自然也不少。所以柴大公子親自出馬後,才找到的第一個大興骨傷名醫,就向柴紹吐露和交代了陳老三的行蹤,順利得讓柴紹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讓柴紹更加難以置信的還在後面,當得知那個與陳老三容貌十分想象的斷腿老者是躲在衛玄府中時,柴紹差點沒把眼睛瞪得冒出來,驚叫道:“在衛留守府裡?怎麼可能,那個斷腿老頭怎麼可能在衛留守府裡?瘍醫,你是否記錯了?”
“絕對沒錯。”大興最有名的骨傷醫生態度自信,答道:“就是上前天晚上,衛子期衛公子派人來把草民接到他的府裡,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治療腿傷,容貌和柴公子你描述的一模一樣,斷的也是公子你說的右腿小腿。”
柴紹更是瞠目結舌,說什麼都不敢相信陳應良的老家奴陳老三能有這本事,能躲進大興城裡幾乎沒人敢惹的衛玄老頑固家裡治傷!而那瘍醫又補充了一句,道:“對了,有件事很奇怪,那老頭的衣服很破爛,穿著打扮象是普通百姓,當時我就很奇怪,衛公子怎麼會為這麼一個民間老頭出面,可是小人與衛公子的身份太過懸殊,就沒敢問。”
柴紹繼續張口結舌,許久後,柴紹又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忙追問道:“瘍醫,當時那個斷腿老頭的身邊,可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男子,長得很瘦弱,瓜子臉尖下巴,五官象個女子,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
“有。”那瘍醫趕緊點頭,答道:“那斷腿老頭的身邊,是有一個十六七歲的俊秀少年,好象是那個斷腿老頭的親戚,一直在親手侍侯斷腿老頭,還管那老頭叫三伯,衛公子叫他陳公子。不過那位陳公子的模樣不讓人討厭啊,言語客氣禮貌不說,還是男生女相,那可是大富大貴之象。”
柴紹基本上可以肯定衛府裡的老頭和少年就是陳老三和陳應良了,也徹底的難以置信到極點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辦——如果換成別的人家,柴紹鐵定已經帶著家丁登門問罪了,可是大興土皇帝衛玄的家,柴紹敢去嗎?就算現在衛玄還在返回大興的路上,衛子期現在也不是正式官員,但柴紹如果敢跑到衛府鬧事,不消衛玄回家出手報仇,就是目前留守大興的代王楊侑也能把柴紹剁了餵狗!隋煬帝離開大興時,那可是親自交代過要孫子楊侑向衛玄執弟子禮的!
束手無策之下,柴紹也只好匆匆趕回自己家裡,向父親和老婆報告這件事,然後就換柴慎和李秀寧一起懷疑自己是否身在夢境了,異口同聲的驚叫問道:“在衛留守家裡?怎麼可能,是不是搞錯了?衛留守是何等人,怎麼可能收留陳應良這樣的人?!”
“我也希望是搞錯了,可是從那個瘍醫介紹的情況來看,這事應該沒錯。”
柴紹神情有些無可奈何,只得把自己透過瘍醫掌握到的情報仔細介紹了一遍,柴慎和李秀寧則是越聽嘴巴張得越大,越聽也越是稀裡糊塗,根本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事,窮小子陳應良會跑進大興土皇帝衛玄的家裡,還受到衛玄唯一孫子衛子期的禮待?柴慎和李秀寧就是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衛子期為什麼要如此做,窮得在菜場裡揀菜葉熬粥喝的陳應良主僕,有什麼資格值得衛子期禮待?
“難道……?”苦苦思索間,李秀寧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頓時粉臉變色,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