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讓鎮北天多加小心。
比武場上兩廂已開啟了,武開陽一見文清的兵刃繡花針,心中便想果然如此。當年文清骨細骼窄,身上又點滿紅痣,武開陽便忖度文清應該最擅長調節真氣,以細小暗器為兵刃。如此繡針繽紛如雨落,至少三百隻,看來文清也把他的長處發揮到了極致。
其實這樣的細小兵器,自己純鋼至猛的路數倒並不好對付,恰遇上封淳這般,劍招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才能說是遇到了勁敵。唯一的變數,就是封淳內傷未愈,怕是劍招用老後不能持久。
場上封淳絲毫不亂,一柄長劍白光閃爍,在針雨的攻擊中從容不迫地穿梭。文清也隨之移動起來,身形極快。眾多守臺弟子只見面前白霧一起,胸口就中了一針,那針也不中要害,卻剛巧紮在人檀中大穴上,不深不淺,令人昏厥。一時間只見臺上白影晃盪,守著白虎旗的弟子紛紛倒地,手中的白虎旗也墜落了,一根一根被文清用掌風劈斷。
封淳本一直追在文清身後,奈何胸口有傷提不起氣,腳程就比文清慢了一截。雖用劍撥開了漫天針襲,可卻怎麼也追不上文清,只能眼睜睜看著守衛比武臺一週的師弟們,一個個被文清放倒,白虎旗一柄一柄落地。
封淳感到周身都血脈勃勃湧動,這種感覺,封淳知道,叫做憤怒。可是現在的憤怒又和出任務殺敵的憤怒不同,殺敵的憤怒可以化為萬千殺機,捨身忘我。可封淳此時一來受了傷,二來到底是比試,並非以命相搏,此時他只感覺一口氣都悶在了胸口經脈裡:“可恥!”封淳喝道。
文清邊走邊笑:“是你無能。”
武開陽出聲提醒:“師弟,他在激怒你!別中了計!”
文清細眉橫立:“中計?正之,你也不想想,這是誰教我的?誰給我上了一課?”
封淳一咬牙,忍著傷提氣便追。文清看著封淳,不緊不慢地繞著圈:“我還當封家小子你多有能耐呢!江湖上那麼大的名氣,說什麼‘玉衣公子,清風徐來’,現下看也不過爾爾!病貓堂如今已沒有人才了,難怪千佛手在北帝面前那樣譏笑你們師兄弟……”
封淳原本還控制著自己的真氣,可一聽“病貓堂”三字,全身血液都不禁倒灌。病貓堂,是北朝走狗對白虎堂特定的稱呼,封淳沒料到自己幹殺人活兒時常聽見的蔑語,如今卻在比武臺上,在一個宮裡公公嘴裡聽見了。一時間在沙場上那幾個月的金戈鐵馬全都竄入腦海,那樣的血跡斑斑屍山骨海封淳又怎麼會忘記?他掛上北將人頭在帳前,後來便聽見外面叫陣的喊聲:“病貓堂的走狗!敢不敢光天化日一決雌雄!”
被北人罵做病貓堂是一種享受,可是被自己人稱之為病貓堂卻無疑是一種侮辱!封淳一時間感覺不到自己的傷了,他全身陷入了一種極為流暢的狀態。封淳提劍招招向文清攻去,文清身法輕巧已極,總是比封淳稍微快毫釐。封淳每次覺得自己快要得手了,卻又總是差那麼一點,劍尖貼著文清胸前劃過。
武開陽看在眼裡,心下叫了一聲不好。
封淳究竟是受了傷,否則又何至於屢出招而不中?只是他自己心緒波動,感覺不到罷了。
——這便是比試的難處,要說傾力一擊你死我活罷?又算不上。可是人心又激而憤,頭頂三尺又沒有捨身的大義定住心胸,這便是最容易心浮氣躁之時,連封淳也不例外。
果然封淳三百招之後,傷便顯出,內力漸漸不濟了,封淳臉色越來越白,而文清的出針卻招招如閃,越來越快。如此勝負只是時間問題了,就在兩人走到五百三十招的時候,只聽“呲”的一聲,封淳撥開了對準他幾處身周要害的百枚繡花針,可卻被一根細針正扎中了手腕。封淳體內真氣原就不濟,這一紮之下,真氣一滯,劍便哐噹一聲掉落在了地上。為躲避下一波攻擊,封淳下意識地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