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都老了十歲,常年養尊處優的他最終還是沒熬過十年……
雖說這幾年他不管她,她也一味消極反抗他。可是骨肉親情,他是真愛她的,只不過笨拙地不懂表達,她也是,很渴望他的庇護,但是又很矛盾。她現在清楚了,為了經營這個家,爸爸夾在中間也是蠻難的。
“爸,我也要!”裴宿打斷父女兩,義憤填膺,怎麼有裴錦的份沒有他的份,哼哼,意難平。
“沒有你的份!”裴錦塞了個饅頭到他大張的嘴裡。
“爸!”
裴悅悅母女也跟著下來了,張麗只覺得這父慈子孝的場景刺眼,她辛勤這麼些年都抵不過裴錦的一句“爸爸”麼。
“爸,這是我昨晚囑咐吳媽給你熬的雞絲粥。”裴悅悅端著一碗雞絲粥,放到裴中天身前。
裴宿扯下半邊饅頭,“有什麼好炫的,又不是你熬的。”
“好了好了,快坐下吃早餐。”裴中天說,看了眼裴錦,見她在安靜喝粥,才放心許多。
張麗坐定後,又開始了她不凡的嘴功,皺著眉端得一副慈母面孔,關切道,“小錦,病好些了麼?”
“好多了,”裴錦喝了口牛奶,不碰那雞絲粥,“弟弟昨天半夜給我餵了藥,現在好多了。”
張麗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裴錦意料中的反應,暗自訝異,這不對啊,她不是該和她吵起來,然後裴中天罵她幾句,她又氣跑了麼。
“咳,”裴宿喝粥嗆了一口,“昨晚我去的時候,姐姐頭好燙,吳媽也不知道哪去了。”
裴中天看了一眼裴錦,她只是默默吃東西不說話,性子較往日收斂了好多,又看向張麗,張麗笑著對裴宿說,“宿宿,多吃一點。”
裴宿白了她一眼,輕哼了聲,自顧自吃著。
孩子這些習慣了的小動作是不會說謊的,討厭一個人就是真討厭一個人,何況一邊是親子女,一方是後母和別人的女兒,親疏立辨。裴錦生病都沒人管,昨晚他是半夜才回來的,今早才知道女兒生病了,張麗敷卻衍說是小感冒。裴宿以前也是很喜歡麗姨的。裴中天算是明白了,這幾年她根本就是在虧待他們姐弟兩個。
早餐後,裴中天沉聲說,“麗麗你跟我來。”
兩人到了書房,裴中天是個有事說事兒的人,即開口道,“我當初娶你過來是為了照顧我那兩個孩子,你當年也承諾對她視如己出,像悅悅一樣,如今我算是明白了這幾年真是錯了。”
一番絲毫不見往日情分的話,張麗滿臉悽然,說,“這幾年我待你如何你心裡清楚,當年她還沒死的時候我做了你幾年情婦我都無怨無悔,你說我待他們姐弟兩不好,可你什麼時候把悅悅當你親生的了?”
“都這樣了你還說這些沒用的話,你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我又何時虧待過你們!”裴中天一甩袖子,扔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
門砰地一聲被大力關上,張麗抹掉眼淚,播下電話,“喂,你在哪兒,我要立刻見到你!”
***
裴錦一個人去了銀飾店,這幾年,A市的交通變化不大,裴錦很容易就找到了上輩子經常去的那家銀飾店。
老闆和老闆娘是一對年過七十的老人,依舊恩愛如初。
爺爺的技能奪人,做出來一模一樣的東西真假難辨。
“小姑娘,想看什麼?”老爺爺慈眉善目,問到。
“爺爺,你看,”裴錦攤開掌心,“我想做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耳釘。”
爺爺拿起來仔細端詳,“這鍛的可真精緻。我敢說,全國除了我沒人能做得出一模一樣的來。”
“死老頭子,又在吹牛了。”老奶奶不留情面揭穿道。
爺爺虎著臉,“你當年還不是被我吹牛吹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