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半眯著眼睛,露出魚肚一般煞白的眼瞳... 我頓時就明白了,這是在我眼皮子地下犯了邪。我只當胖子和王小偉都帶了驅魂鈴,竟全然忘了還有個納蘭柔弱。 這女鬼壓根就沒在墳墓棺槨裡,她是趁我不注意,附到了納蘭柔弱的身上佈局設案...香案上赫然擺著,龍鳳喜餅,還有肘子。 龍鳳喜帖,必然就是婚書,上告天地,下告陰司。這下算是完了,全然做實了這段婚約! 我只覺心裡一顫,非但沒有幫上胖子,還讓那個“六娘”在我眼皮子底下使詐,致其命棺合昏,墳前許諾下定,取得了龍鳳貼。 當下因果鑄就,大局已定。我心裡頓時就涼了半截。 “哈哈,諸君好意,妾身心領了,”六娘借納蘭柔弱的身體開口:“還請諸位出馬大仙,莫要亂了因果。今日恰逢良辰,我將於吉時來接小秀才,屆時妄請諸君迴避。” “你想都別想,”我厲聲指著附體的納蘭柔弱一喝:“少在那痴人說夢,這事我絕不同意!” “你!?需要你同意嗎?”她魅聲鬼笑之後,令納蘭柔弱渾身一顫,猶如電觸一般的感覺,她隨即魂化陰風回了墓中。而納蘭柔弱的身子,當即隨著慣性向前傾斜。 我急忙上前扶住她,唯恐納蘭柔弱會跌身滾下山坡...可是,當我接住納蘭柔弱後,在想去找女鬼,她早已風過無痕,魂散當場。 “太無恥了,”我心裡只感覺自己是被鷹啄了眼。她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作祟,我竟毫無察覺。 於此同時,眼見女鬼形散。胖子立馬就湊了上來,急聲問起:“江辰,那女鬼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她是不是還沒對我死心?” 我尷尬的一抽嘴角,眼下這種場合,即便胖子說話恬不知恥,我也沒有嘲諷他的心情了,更多的是不知道這事,該怎麼跟他說。 就在這尷尬的時候,納蘭柔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江辰哥...我怎麼回事?” 此刻的納蘭柔弱記憶斷片,腦海中還停留壇前做法,突起迷霧的那個時候...對於後來的事,她根本沒有半點印象。 而且根據納蘭柔弱的回憶,她非常確信自己根本沒有買紙衣,更不可能買喜餅做供。這一切必定也是那女鬼在暗中使壞。 我將胖子燒衣的事情說了一遍,藉著告訴納蘭柔弱的機會,無形中也是將這事,告訴了胖子...如今婚書為聘,燒衣為禮。 現在這事,如果我們在從中作梗,那就成了我們不佔理! “那怎麼辦?”胖子急了,還一個勁的說:“你,你們可千萬別不管我!” “放心吧,”我當下想了想,說起了一個餿主意:“既然她不折手段,那我們也可以鑽她的空子!” “你有辦法了?”胖子和納蘭柔弱異口同聲的問。 “只有一個辦法,”我說:“逃!” “逃!?”他們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這叫什麼辦法?我們就算開車,也跑不過那東西。” “得得得,”胖子更沮喪了:“出的什麼餿主意,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根本逃不出她的掌心。” 我淡然一笑,強調:“我剛才說的,是逃婚...只要躲過明天,那這事就算矇混過去了。” 我隨即也不便在墳前說事,索性帶著他們下山,路上邊走邊說...剛才可是她自己挑選的良辰吉日,也是她自己挑選的時辰。 可要是到了時辰,她自己不敢來迎親,那可就是她自己違約,怪不得旁人。 只要良辰吉時一過,那這事不就作廢了嗎? “有道理啊,”胖子當即一挑大拇指:“江辰,你還真的挺會鑽字眼的...你不去當律師,簡直可惜了!” 聽得納蘭柔弱噗嗤一笑,不過很快便擔憂起來,細問:“江辰哥,我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不敢上門迎親呢?” “當然是以白虎為鎮,”我說:“白虎未開靈智,是不會聽女鬼說道理的...而且這女鬼,死後沒有下陰,最怕什麼?” “她會怕什麼?”納蘭柔弱追問起來。 “當然怕鬼門關,”我提醒:“以神荼鬱壘充當門神...試問這女鬼,她怎麼敢進來?” “對啊!”納蘭柔弱竊喜:“還真是個絕好的注意,這辦法準保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