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破這封印哪有那麼簡單,”戴拾濁氣一嘆:“我母親其實也不精於陰陽之術,更不通奇門遁甲。對此她窮奇一生,也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更何況,自我父親死後,她就因相思成疾,身體每況日下。我們到這個村子,其實也就生活不到十年,我母親就鬱鬱而終。臨終前,她還記掛著我父親的遺骸,囑咐我一定要找納蘭家的人報仇...可我哪有那個能力?就只能在這等著陰山派捲土重來的一天。” “前前後後我在這等了四十年。直到三年前,我已經四十二歲,我以為這一生都白等了,我遇到了我的妻子,她的出現讓我放棄了所有復仇的念頭,不在去奢望陰山派捲土重來,以為他們會永遠躲在太國,再也不會踏入本土。為此我絕望的放棄了,選擇了結婚...婚後一臉便有了孩子,一切的生活都歸於了平淡,卻也算幸福。” “直到一個月前,我上山突然遇到了一個黑衣人,他自稱是陰山派的長老,他找我的目的,就是說時機已經到了,陰山派打算捲土重來,開啟南宋古墓。” 我忍不住的追問:“那你就答應了?” “我起初是猶豫的,”戴拾沮喪道:“我在山上想了好幾天...那幾天的時間裡,他不斷用仇恨激勵我,為了開啟南宋古墓,我父親死了。害的我母親鬱鬱而終,為了收斂我父親的屍骸,我在這破山村待了整整四十年,我守在這的意義,不就是為了重新開啟南宋古墓,找納蘭家的人報仇嗎?” “可真到了這一天,我卻猶豫了,遲疑了...因為這一天來的太遲了,如果能早上三年該多好。我沒有妻兒顧慮,沒有家庭牽絆,我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所以我很糾結,”戴拾重複強調:“我當時真的糾結了好幾天。” 我忍不住一喝:“那你就殺了自己的妻兒!” “不是我殺的,”他厲聲回道:“是陰山派的長老,他殺了我的妻兒,幫我痛下決心...” “什,什麼!?”我簡直驚呆了:“那你不該恨那個陰山派的長老嗎?你怎麼,反而恨起了納蘭家的人?” “陰山派的長老,能幫我復活妻兒,他只是暫時讓我的妻兒魂出陽世,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匿,不在成為我的負擔,”戴拾說:“只要我破了南宋古墓的封印,我的妻兒就會還陽...其實長老說的對,歸根結底都是你們納蘭家的人害的,要不是你們,我不會錯失家庭,從小孤零零的長大,是你們納蘭家趕盡殺絕...” 他咆哮著厲聲一指,用食指赫然指著我,那眼神流露出的都是憤恨。這人顯然是被陰山派的長老,給徹底洗腦了。 試想,這人死不能復生,即便陰山派真有通天的鬼魅之術,一個斷頭嚥氣,枉死了一個多月的人,又怎麼可能復生? 即便真的死而復生,我想也是被陰山派的那些人,拿去練屍了...他們夫妻在見,也只是一人一屍的畫面。如何再續前緣? 邪教害人,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陰山派那個長老,應該徹底把這戴拾給洗腦了! 對此,我並不評價,也不指望自己幾句話能讓他幡然醒悟...其實,戴拾不傻,他並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他其實分得清的善惡,只是這一刻,他更多的是無法接受妻兒的離開...他知道陰山派的人在騙他,這就好比網上那些詐騙,騙走了受害者十萬二十萬,又突然說什麼手續費等等緣由,再讓受害者打個三五萬。 受害者的心裡其實都一樣,那會即便有所醒悟,但他們大多不會想著及時止損,更多的人還是會懷揣僥倖的接著匯款...其實那個時候她的心裡,很大程度上,也想過自己被騙。但他不願意承認,更無法接受...所以,要想和這種人說明是非道理,根本就是徒勞。 我只在意:“那個陰山派的長老在哪?” 戴拾一怔,沉眉似有隱瞞...難道那人我已經見過?我默然升起這種自覺,隨口問道:“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戴拾搖了搖頭:“每次見面,他都是黑衣蒙面,以魂體相見...所以我至今,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那他的聲音你總該聽過把?”我試著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