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知道冥界的事宜。 但是,但是在場的酆都冥將又豈會不知!? 鎮守五方的九位鬼帝之中...神荼鬱壘鎮守鬼門關,數千年來功不可沒,自然不用細說。 可杜子仁呢? 世人忽略了,杜子仁是獨自鎮守一方。 以一己之力,鎮壓冥界以南,治理羅浮山的南方鬼帝。 雖然陽世少有記載,可杜子仁卻是實打實的鎮一方冥土,威懾玄門。 守著天界和冥界的通道...羅浮山,更是天界和冥界的大門。 如果冥界五方鬼帝要論實力,那除了深不可測的上古名將神荼鬱壘。 只怕如今的冥界,杜子仁絕對能排上前三。 實力遠在其他三方鬼帝之上。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冥臣,也讓北陰大帝起了殺心。 由此可見,北陰大帝是真的瘋了! 他太偏激了,數百年謀劃滿盤皆輸後,他便想著攪亂棋局重新佈陣...可世事雖說如棋,但並不代表局局新。 起手落子,便已經決定了局勢。 敗局已定,又豈是能重新佈局的? 北陰大帝挫敗之後,傲氣盡散,行事偏激。這也鑄就了他即將迎來的敗局,註定會如大廈將傾,難以挽回。 而那些都是後話...... 當下酆都大殿,敢仗義執言的,也不在少數。 誠如閻羅王包拯,最是一生正氣,他敢於上前質問北陰大帝:“不知道南方鬼帝,所犯何錯?即便是殿前失儀,判處驅魂噬魄,也未免太嚴苛了!” “是啊,”其餘三方鬼帝,也念及千年來的情義。 紛紛拱手求情:“還望北陰大帝三思,即便杜子仁真有什麼冒犯,也念其千年來,為冥界立下的汗毛功勞,誠請北陰大帝從寬處理!” “可他杜子仁!?”北陰大帝冷聲說起:“他屬於管教...納蘭欣便是出任的南方鬼帝話事人,弟子犯錯,他本就有連帶之責。豈能輕饒?” “但是.....” 眾人還想求情,但架不住北陰大帝如今的偏激。 北陰大帝殿前豪言:“但凡有誰,再敢求情,一併同論,打入九幽,永世不如輪迴!” 這一刻,北陰大帝的眼神徹底變了。 整個酆都大殿,餘音迴盪...沒有冥臣再敢多言。 不過聲威之下,也不是人人膽寒。 閻羅王包拯,便是如此。 他不在求情,七十年前,陪著北陰大帝去陽世走過一朝。 當時雖然是在納蘭姜承的脅迫下,可閻羅王包拯知道。 當時,全是北陰大帝的權宜之計,瞞過了納蘭姜承。 如今,那個狂妄自大,意圖挑起三界禍事的北陰大帝...回來了! 所以,無需多言...閻羅王包拯,自顧取下閻羅王的朝服烏沙,恭敬的疊好後,擺放跟前。 包拯何人!? 他生前對於動盪的宋朝,尚且是一腔熱血。 可如今...對於當下冥界的時局,卻已是心灰意冷。 只淒厲的一聲慘笑之後,豪邁的一喝:“把我拉下去吧,本王願去九幽之地,也不願屈居冥堂!” 霎時間,頗有幾分豪氣彰顯無遺。 他...終歸也不辱生前包拯的青天之名。 桀驁一身,不為強權福貴說奴役。 視死如歸,本性未變...可他,卻也有淡心無常的時候。 情願身拘九幽,也不願看三界六道,生靈塗炭。 如果不是魂身,他恨不得撞死在這酆都大殿之上。 就在一眾冥臣複雜的目光之下,閻羅王包拯,也不問北陰大帝的意思。 自顧走向剛才的陰兵鬼將,讓他們帶路九幽。 鬼將愣了,也曾用餘光,去探試北陰大帝的表情。 可是打量了半響,也不見北陰大帝表態...他只是負手而立,一雙怒目,死死的盯著閻羅王包拯。 “怎麼!?”包拯已經無懼生死,還在乎殿前失儀嗎? 當即催促鬼將:“剛才北陰大帝的話,你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但凡求情者,打入九幽之地,這話油然在耳,你難道還需要請示!” “這,”鬼將不敢多問。 但這一刻,著實也看到了北陰大帝的臉上,氣氛的表情更甚。 這種時候多嘴去問,那擺明是不識趣。 更何況,押解閻羅王包拯,總比留下來,去押解杜子仁護著納蘭欣好。 便在一番斟酌之後,殿前鬼將才試探性的動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