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禮節。”
“原來是這樣。”夏祁點點頭,神情仍是不安。
他這麼一個小老百姓家的孩子,見過最大的場合,就是親戚家的喜宴了。即便是喜宴,都有父母長輩領著,還有堂兄夏祐做示範,他只需躲在哥哥、姐姐後面依葫蘆畫瓢就可以了,哪裡有要他自主出頭的地方?
可現在,一同赴宴的都是權貴鄉紳,他作為治好王夫人病的郎中,沒準還會被宣平候老夫人推出來,隆重介紹給大家,想想這種場合,夏祁都心跳如鼓,腳下發軟。
夏祁的忐忑。夏衿自然看在眼裡。但當著羅騫的面,她也不好出言安撫,只得跟著兩人後面。往候府大門走去。
候府門前,站著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錦衣男子。見了有人來,他便笑著拱手寒喧,再派下人領客人進去,
羅騫低聲對夏祁道:“這是候爺的遠房侄子岑林,平時都是在臨江城裡,照看這座宅子和一些鋪面、田地。”
“哦。”夏祁應了一聲。朝那人看了一眼。
此時岑林已看到羅騫了,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拱手道:“羅公子,您來了?剛才我伯母還問起您呢。來,快快裡面請。”
說著,他往夏祁和夏衿身上掃了一眼。問羅騫道:“這兩位是……”
“這是夏祁夏公子,這是其妹夏姑娘。”羅騫介紹道。至於夏祁和夏衿的身份,他並沒有具體提及。他深信,這兩個人的身份,宣平候老夫人定然跟岑林說過。
果不其然。一說到“夏祁”兩個字,岑林的臉上立刻堆起熱情的笑容來,聲音也提高了一些:“原來是夏公子。我姐姐的病,幸得你妙手回春。否則,鬱氣積攢於心。小病都要拖成大病了。岑林在此要代我姐姐多謝夏公子。”
這樣的應酬,夏祁哪裡經歷過?幸好他見過夏正謙跟人寒喧,緊急之下倒也沒失了分寸。抬起手回了個禮,臉上帶著僵僵的笑容,嘴裡客氣道:“哪裡哪裡,岑公子客氣了。”
羅騫看出夏祁的不自在,沒等岑林說話,便接過話道:“岑兄。今天客人不少啊?你辛苦了。”
“確實不少。”岑林臉上露出一抹疲憊之色,不過這疲憊稍縱即逝。轉眼之間他仍是一臉笑容,“家伯母難得回來一次,自然要請大家過來見見面。我這做小輩的,辛苦一些也是應該。”
羅騫又跟他寒喧了幾句,便由一個下人領著,往府裡走。
繞過壁影,穿過一個院子,便到了候府廳堂。羅騫停在堂前,待得那領路的下人進去稟報,出來道“有請”,這才整了整衣衫,領著夏家兄妹進去。
此時的廳堂里人頭攢動,堂上、兩旁,站著立著許多人,正熱熱鬧鬧地說著話。見羅騫和夏家兄妹進來,這些人俱都停了嘴,朝他們望來。
這麼多的女眷,眾目睽睽之下,羅騫卻依然神態自若。他不緊不慢地跟著那下人直接走到堂前,對坐在上首的宣平候老夫人行了一禮,嘴裡道:“羅騫給姨祖母請安。”
“哈哈,騫哥兒怎麼這時才來?你母親可來了多時了。”宣平候老夫人笑道,又轉頭對坐在左邊下首的羅夫人道,“想當年你還是這麼點大的丫頭片子,如今兒子都這麼大了。唉,我們都老囉。”
“我們是老了,可姨母卻還跟當年一樣,都沒多大變化呢。”羅夫人陪笑道。
“睜著眼睛說瞎話!”宣平候老夫人瞪她一眼,轉過頭又笑了起來,對羅騫道,“好孩子,你幾位表哥年紀雖比你大,卻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