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佳雨輕皺了下眉頭，視線躲閃，打斷他的話：“餘徹，別再說了。”
“你知道我倆不合適，你家裡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我要說。”餘徹眼眶猩紅一片，逐漸激動起來，“姜佳雨，我只想和你一起。”
“無論什麼身份，朋友，家人，都可以。”
“所有一切事情，都是我倆的事情，與其他人無關。”
姜佳雨死咬著下唇，沒有吭聲。
餘徹緊緊盯著她，十幾年的心事在這一刻似乎全部湧上心頭。
“你不用躲我，我不會怎麼樣的。”
餘徹不禁苦笑一聲，低下了頭，“其實，我要訂婚的訊息是假的。”
“我原本以為你會有所反應，沒想到，真的是我自作多情，是我逾矩了，對不起。”
他慢慢退後一步，與姜佳雨保持距離。
“抱歉。”
姜佳雨看著他退半步的動作，像是有一群螞蟻在心口啃噬一般痠痛，這種難言的感覺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神色凝重，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抬了下，又漸漸放下去。
“我們之間不必道歉。”
餘徹嗯了一聲，“不打擾你，我先走了。”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姜佳雨收回的手又抬了起來。
一時之間，各種複雜的情緒一瞬間蔓延到全身。
不理智的心思佔領大腦，姜佳雨幾乎是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悶聲開口道：“對不起，餘徹。”
餘徹只是淡笑了下，並未過多言語。
正當他低頭看向姜佳雨抓著他手臂的那隻手時，姜佳雨已經先他一步的放開了。
“那我走了。”餘徹說。
“照顧好自己。”
姜佳雨望著他的背影，唇瓣發白，鬼使神差地上前追上他。
“怎麼了，小朋友。”餘徹瞧她追過來，嘴角揚起淡淡一笑，溫柔敦厚。
姜佳雨咬著唇不講話。
餘徹故意笑著調侃她：“不講話的話，我就走了哦…”
按照姜佳雨的性子，餘徹以為她會嗤笑嘲諷說“走就走”。
這是他對姜佳雨一貫的瞭解，她總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姑娘。
“砰”的一下，餘徹捏著的手機掉落在地。
姜佳雨踮起腳尖，雙手捧著他的臉蛋吻了上來。
很輕的一個吻，蜻蜓點水。
卻熱烈的讓餘徹彷彿置身人間仙境。
“姜佳雨，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男人極力壓抑著沙啞的聲音，從清醒到不理智，只需要一秒。
“我當然知道。”抬起眼睛的時候，姜佳雨眼眶溼潤中泛著一層水霧，楚楚可憐。
餘徹喉結滾動，眼光炙熱：“你什麼意思，姜佳雨。”
“餘徹。”姜佳雨深呼吸一口氣，嗓音軟下來，“我希望，我能擁有一次我能選擇的機會。”
從小到大，她都不是一個叛逆的小孩。
她所有的侃侃而談，沒有頭腦，不過是保護自己的一層面具。
循規蹈矩了二十多年，從沒有做過任何叛逆的事情，在父母看來，她一直都是個乖巧聽話懂事的小孩形象。
只有姜佳雨知道，不是，她從來不是這樣。
這一次，她想給自己一次選擇的機會，哪怕是沒有結果的結果。
“你是說選擇我嗎？”餘徹強忍著內心的喜悅。
嘴角邊勾起的弧度，早就暴露了他的反應。
姜佳雨很認真地抬頭看他：“我說是的。”
餘徹害怕自己高興的太早，更害怕這是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