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無垠、浩渺如夢的靈霄界,連綿的奇峰峻嶺穿破層層雲霧,直插雲霄。其間隱匿著無數仙門宗派,這些門派的樓閣殿宇或巍峨聳立於山巔,在日光的映照下閃耀著金芒;或錯落鑲嵌于山谷,被蔥鬱靈植環繞,靈氣氤氳仿若夢幻之境,絲絲縷縷的靈霧仿若靈動綢帶,穿梭于山林建築間。然而,繁華盛景背後,權力爭鬥、世俗規約卻如陰霾般無情籠罩,將這原本空靈純粹的修仙之地侵蝕得斑駁陸離。青雲宗,這靈霄界聲名赫赫的大宗,更是深陷在這功利的漩渦中心,難以自拔。
林帆,不過是青雲宗一名毫不起眼的普通外門弟子。他身形清瘦,一襲洗得泛白的青衫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衣角在微風中輕輕擺動。那青衫雖破舊,卻漿洗得極為乾淨,襯得他整個人透著股堅韌勁兒,仿若那崖縫中頑強生長的勁草,無論風霜如何肆虐,都不屈不撓。每日清晨,當第一縷微光仿若靈動的金梭,刺破絢爛雲霞,林帆便準時起身,簡單洗漱後,揹著那柄略顯陳舊卻被摩挲得手柄發亮的靈鋤,大步邁向靈田。
靈田廣袤,靈植搖曳生姿,散發著或馥郁或清幽的靈氣光芒。林帆穿梭其間,靈鋤起落,動作嫻熟而流暢,一鋤一鏟皆蘊含著獨特韻律。額間汗珠滾滾而落,晶瑩剔透,恰似斷了線的珍珠,砸在肥沃的靈土上,瞬間沒入,滋養著腳下靈植。
“哼,就這林帆,天天擺弄這些靈植,也妄想在修仙路上走遠?真是笑話!”路過的幾個內門弟子突兀現身,打破了這份寧靜。他們身著華麗法袍,金絲銀線繡成的靈紋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腰間玉佩叮噹脆響,聲聲都似在彰顯著身份不凡。為首一人滿臉不屑,嘴角撇起高高的弧度,肆意嘲笑,眼神中滿是輕蔑。
林帆仿若未聞,仿若周邊喧囂不過是過眼雲煙,手中動作未有絲毫停頓。只是那握住靈鋤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攥著,指節泛白,微微顫抖,洩露了他內心的波瀾。他心裡暗忖:“修仙之道,非得靠那些華貴法寶、權勢攀附?我偏不信。這靈植皆有靈,在侍弄它們時,我能感悟到靈力的細微流動,這何嘗不是一種修行?”他緩緩抬眼,望向靈田盡頭那片朦朧遠山,目光灼灼,似要穿透這世俗偏見織就的重重迷霧,尋到自己的逍遙真途。
時光悠悠而逝,不久後,青雲宗舉辦十年一度的靈技大比,訊息仿若洶湧浪潮,瞬間席捲整個宗門。勝者不僅能一步登天,邁入內門,研習那些向來只對內門精英開放的高階功法,還能獲掌門親授神秘機緣,引得無數外門弟子熱血沸騰,皆摩拳擦掌,為這鯉魚躍龍門之機遇癲狂。他們日夜不休,於演武場、密林中苦練靈技,靈力光芒徹夜閃耀,仿若要將夜幕灼穿。
林帆卻依舊每日按時赴靈田,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對旁人爭分奪秒苦練靈技之舉置若罔聞。好友趙宇心急如焚,匆忙尋來,額上皺紋因憂心擠作一團,好似乾涸河床的裂痕,焦急勸道:“林帆,大比將至,你怎還如此散漫?莫不是放棄了?這可是改變命運的絕佳時機啊!”
林帆擱下手中書卷,那書卷邊角已微微卷起,滿是翻閱的痕跡。他淡笑著看向趙宇,笑容平和,仿若春日暖陽,驅散趙宇滿心焦躁,輕聲道:“靈技雖重要,但若只為比試名次、宗門地位而修,失了本心,修成又如何?不過是淪為權勢附庸。我有自己的節奏,這靈田中的每一次勞作,每一回感悟,皆是我修行根基,旁人不懂罷了。”
大比當日,演武場仿若沸騰的湯鍋,人頭攢動,喧囂鼎沸。吶喊助威聲仿若洶湧海濤,一波接著一波,震得空氣都嗡嗡作響,仿若要將這空間震碎。林帆登場時,臺下噓聲一片,仿若凜冽寒風,撲面而來。相較對手周身靈光閃爍,仿若璀璨星辰環繞;法寶琳琅,件件皆散發著強大威壓,他僅手持一古樸長劍,劍身無華,甚至有些破舊,劍鞘上劃痕累累,似在無聲訴說往昔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