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門營業。但是這些李成一行卻受到了特殊禮遇。
行院的鴇母忙著將眾人迎入花廳,這才笑道:“難得眾位大人如此百忙之中前來賞光,今日院中新來了一位娘子,歌舞雙絕,顏色驚人。卻是不知哪位大人能贏得芳心呢?”說到這裡,一雙媚眼直往李成身上飄。
那鴇母也不過三十歲左右,戴著銀絲鬏髻(1),髮髻上插著兩枝枝鎏金的八寶銀簪,兩朵銀製的牡丹花鈿點綴在鬢邊。白皙的玉容上只有一些細小的皺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閃著驚喜的目光,纖瘦的身上,面穿著妃紅色絲緞抹胸,外面罩著一件橘紅色絲緞夾紗宮裝長褂,下面是湖碧寧綢百褶長裙,倒也體態輕盈風流嫵媚。
這時孫傅指著李成笑道:“果然是鴇兒也愛少年!我等老朽了,看來只能借酒消愁,難得美人青睞了!”
鴇兒莞爾一笑,拉著孫傅在榻上坐下,輕輕笑道:“奴家是看這位大人頗為眼生,多看兩眼,孫大人莫怪啊!”
孫傅伸手在那鴇兒的雪白的酥胸上抹了一把,嘿嘿笑道:“你這裡可有新人?快些給本大人請出來。若是師師姑娘方便,也請過來請教一曲。”
鴇兒掩口笑道:“看來孫大人又有新曲了?只是師師未必看在眼裡!”
孫傅面上一熱,擺手乾笑道:“這個……下官雖然沒有大才,可是小填幾曲卻也可以勉為其難。鴇兒莫要亂笑。”
鴇兒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成,輕輕笑道:“幾位大人稍候,奴家去叫女兒們出來見客!”說畢,吩咐侍女端上茶水果品,這才轉身離開。
李成看著那鴇兒嫋嫋而去的背影,忍不住點頭道:“想不到鴇母竟然也如此出眾,看來這裡的確是……”
孫傅看著鴇母的背影,向李成笑道:“大人可曾見過師師姑娘?那才是天姿國色,一隻金嗓由擅嘌唱宮調。”
說到這裡,他神秘地笑道:“師師姑娘如今可是陛下的紅顏知己,我等若能的賞光一見,已經十分幸運,一定不可對她無禮。”
李成自然知道李師師和宋徽宗趙構的秘密,自己這次能升官絕對不是因為舉薦了童貫,畢竟童貫還沒有完全撲滅方臘的起義,究竟能有多大功勞,還很難說。很大程度上應該是給趙構出主意讓他為宋徽宗和李師師見面修建密道的原因。
這是不覺故作驚訝地笑道:“孫大人如何知道這樣秘密的事情?皇上難道不怕被人知道?”
孫傅端起酒杯,淺淺地嚐了一口,這才嘿嘿笑道:“這個就難怪李大人不知道其中緣由,當初師師十六歲豆蔻一出驚豔勾欄,不久便豔名遠播,等閒的風流士子無不為一近芳澤而相互爭鬥。”
李成看著孫傅滿臉的得意笑容,心知這個傢伙看樣子也沒少去捧場了。只是這時的師師已經是名花有主,成為皇帝的專屬,別人再不能隨意親近。只是不知道竟然對這些官員有什麼危險,竟讓他們似乎很刺激的感覺。
看到李成不解,孫傅壓低聲音道:“師師已經服侍了陛下,自然不能再隨意接客,可是偏有武功員外郎賈奕以前與李師師交情深厚,一日偶遇李師師,便去她家中留宿,酒後不免醋意大發,竟然還填了一詞,暗諷聖駕。天子聽聞龍顏震怒,差點殺了他,最後還是貶到瓊州做了個參軍。”
李成沒想到是其實還是徽宗怒貶周邦彥,對於朝廷裡的官員觸動最大。當時的社會不乏名士才子。其中李師師最中意的就是大才子周邦彥。
有一次宋徽宗生病,周邦彥趁著這個空兒前來看望李師師。二人正在敘闊之際,忽報聖駕前來,周邦彥躲避不及,藏在床下。宋徽宗送給李師師一個新鮮的橙子,聊了一會兒就要回宮,李師師假意挽留道:“現已三更,馬滑霜濃,龍體要緊。”而宋徽宗正因為身體沒全好,才不敢留宿,急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