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他,只是桀桀冷笑,拼了命吼叫:“你若不、不同意……左、玄成敢那般暗示我?!”
陸驚雷殺紅了眼,指骨撞擊著程仕子的下顎,一下接一下,恨不得將他的五官敲碎重新捏過,直打得血沫橫飛。
被刺了一刀的侍衛緩過勁來,一橫心從肩上拔出陸驚雷留下的匕首,慢慢從背後接近。陸驚雷沉迷在暴虐之中,絲毫沒有察覺。
“驚雷!”
看到這一幕,公孫筠秀不禁抱頭尖叫起來。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陸驚雷卻像背後長了眼睛,頭也沒回,反手一揮,扣住了那侍衛持刀的腕子,硬生生地將他的小臂折成了兩截。
骨骼斷裂的聲響在午夜格外刺耳,公孫筠秀兩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還好有梁小環從背後擁著她,才讓她不至於受傷。
程仕之躺在地上,淤腫的雙眼已經看不清影像,嘴裡仍然不忘言語:“你敢說……你沒有動念?呵呵……你一個山賊成了將軍……幾世修來的造化……犧牲一個女人又何妨?”
下巴幾乎被陸驚雷打碎了,他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含糊,但只要仔細分辨並不難懂。
公孫筠秀靜靜地聽著,視線對上陸驚雷臉上狂怒的神色,腦中一片空茫。
程府的人被驚動了,陸陸續續奔向這處院落。
陸驚雷卻全不在乎,只是將手伸到了程仕之的脖子上,挑出了掛在那裡的一根紅繩。紅繩的尾端吊著一個佛墜,晴水綠底飄陽綠色的大肚彌勒。曾經是程仕之贈予公孫筠秀的聘禮。公孫筠秀第一次遇到陸驚雷的時候被他搶了去,後來陸驚雷入了天牢,又被當時負責審理案件的程仕之拿走了。
“我是山賊,所以我搶到手的東西,一輩子都是我的東西!這玉也好,公孫筠秀也好,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再碰到邊角!”
陸驚雷說得絕對,表情十分兇殘。程仕之卻不為所動,面上的笑容因五官受傷錯位而變得十分詭異,嘴角一邊往後溢血,一邊含混地說道:“筠兒……對你來說……只是件東西嗎?”
陸驚雷生在祁生,長在匪寨,生平最恨這些咬文嚼字的酸文人。程仕之不遺餘力地離間他與公孫筠秀,更是讓他惡從膽邊生。十指掐住他的脖子,一寸寸收緊,聽到他的呼吸隨之阻滯,陸驚雷胸中湧起一陣快意。
公孫筠秀見勢不妙,立刻衝上去阻攔。可她用雙手掰住陸驚雷的十指,卻像蚍蜉撼樹一樣,動不了他分毫。
此時,程仕之的容貌幾乎無從辯認。血漬汙濁模糊了他的面孔,臉歪嘴斜,徹底顛覆了從前的清俊明晰,好似厲鬼一般可怖。
見他如此慘狀,又見陸驚雷滿目殺機,公孫筠秀不禁絕望地喊道:“驚雷!快放開他!謀殺朝廷命官是死罪啊!”
“我有免死金牌,我怕什麼?”
陸驚雷一徑冷笑,不予理會。
他會用所有功勳去求北澤王賜他一面免死金牌,原是為了有機會將公孫筠秀帶出程家。他的確蠻橫,卻不愚蠢。要是與王后正面衝突,難保不會命懸一線。免死金牌是他為自己謀的後路。他知道唯有自己完好無缺,公孫筠秀才能真正獲得安穩。不過,此刻能這樣毫無顧忌地殺死程仕之也不賴啊!
陸驚雷紅了眼,只想將這眼中釘除之而後快。
“陸驚雷!你瘋了嗎?!快放開!”
公孫筠秀沒有時間考慮程仕之剛才所說是真是假,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姨母就這一個兒子,真要被陸驚雷取了性命,她該如何交待?!
陸驚雷不理她,手上繼續施力。程仕之慢慢雙目外鼓,舌頭伸出口中,模樣眼看就與吊死鬼無異。
公孫筠秀急了,跪在地上,雙手摳得更加用力,“快放手!你真的要殺了他了!”
終於急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