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又靈抬起腳,細細的鞋跟重重地捻在男人的手心上。 男人痛得臉部扭曲,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我錯了,我錯了……”
姜又靈的目光冷冷地凝視著不停磕頭道歉的男人。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緩緩地俯下身子,聲音變得柔和而富有誘惑力,彷彿是惡魔在低語。
“真的嗎?你真的知道錯了?”
男人沉醉於這柔情假象之中,淚水奪眶而出,他連聲泣訴:“真的,真的知道錯了。”
“那好吧,說說你錯在哪了?”
聽到女人似乎軟化態度的話語,男人短暫停了一下,接著流暢地懺悔道:“我不應該因為金錢而做出傷害蘇小姐的事情,也不應該與蘇闌靜勾結.......更不該事後不知悔改,苟且偷生.....”
姜又靈用腳尖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的臉向上抬起,目光與自己對視。
正在懺悔的男人下意識的住了嘴。
姜又靈看著這個曾將她迷暈的男人,他的眼角依舊有著那塊顯眼的紅色胎記,然而,與他曾經那雙像毒蛇一樣危險的眼睛,現在卻充滿了恐懼、害怕、恐慌。
哦!原來他也怕呀!
姜又靈點了點頭,做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她走到鐵鏈旁,拿出一把鑰匙,插入鎖孔,一聲,“叭噠”鎖鏈開啟了。
地上的男人身體突然一顫,顯然對眼前的情景感到震驚,簡直不敢相信。
確實無法相信,自從他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焦慮與恐懼如同蝕骨之蛆,不斷侵蝕他的意志。
長時間的幽暗與沉寂將他的精神折磨得如同緊繃的細線,日復一日,他只能聆聽那牆上的老鐘錶發出的嘀嗒聲,任何一絲細微的噪音都能像砂紙般磨礪著他的神經。
他總是深陷絕望,可心中卻仍潛藏著一線微弱的渴望。
只是這樣太痛苦了,他受不了了,也受夠了,他寧願被一刀捅死,也不要像鈍刀子割肉一樣,一點一點侵蝕著他的神經。
他原本已經慢慢接受了自己的結局,可現在,他又想活了....
他的混亂大腦中,有個聲音不斷響起: “跑…...跑出去…...快跑…...”
他瑟瑟發抖地抬起頭看向她,姜又靈則帶著一臉的笑意對他說道: “你的觀點沒錯,你只不過是貪個財而已,真正殺死她的人並非你,都這麼長時間了,折磨你也夠了!”
話音剛落,她便悠然自得地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泰然自若地望著他。
這是生的希望?
可他現在思緒混亂,無法來思考這個問題。
姜又靈望著他猶豫不決的神情,開口問道:“怎麼?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不想離開嗎?”
他彷彿得到了釋放,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但因為失去了協調性,不停地跌倒,但每次都掙扎著再次爬起來,拼盡全力向外奔跑去。
而後,姜又靈恢復了冷漠的神態,她看著牆壁上的時鐘,隨著秒針的移動,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
外面是荒郊野嶺,四周是層層疊疊的樹林,樹枝撕拉著他的衣衫,旁邊的野草也颳著他的傷口,全身更是斑駁著血跡。
前方有光閃亮著,快要逃出去了。
牆上的時鐘還在滴答滴答的響著,姜又靈心裡默數著:
“1.....2.....3......”
啊——”
門外忽然爆發出男人淒厲尖叫,甚至還交雜著野獸的嘶吼聲,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絕望的交響樂,在這片荒野中迴盪,令人不寒而慄。
這並非生命的拯救,而是邪惡的最終對決。